卦,心算简单,也没给什么条件,就随意一算,得到的答案也简单,不过一渐卦:“鸿渐于陆。”
她一时没去分析,想了想道:“你想得到什么?”
秦弈有点恍惚地摇了摇头:“不要。”
“我承他人一壶狌狌酒,都会帮他去除魔。此酒乃我生平仅见最佳酿,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不要。”秦弈被酒意冲得没什么耐心,曦月的话说得他有些烦躁,索性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襟,大声道:“喝酒就是喝酒,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一壶酒而已算什么宝似的,无聊。”
说完都懒得理曦月了,手指拨了拨肩头一直看戏的流苏:“棒棒,喝不喝?这酒真牛逼。”
流苏笑道:“要。”
秦弈便把酒葫芦口朝着它,滴了两滴酒液。
流苏“啊呜”接了,继而眼睛一直,浑身泛起了红潮,咕噜噜从他肩膀上滚了下去。
秦弈忙不迭一捞,没捞到,流苏自己早在半空中揪住他的衣服,一路晃悠悠地往上爬,两眼都是圈圈的样子。
看那萌样,秦弈哈哈大笑。
笑声远扬,传遍千山。
曦月就慢慢品酒,歪着头看他笑。
秦弈看了她一眼,又晃悠着走到她身边,再给她添了一杯:“还能喝不?”
曦月微微一笑:“一杯太少。”
“那就再来。”
两人再度干了一杯,曦月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红霞。
秦弈摇晃得更厉害了,指着她道:“你平时行事,提着酒潇洒来去,挺好……结果此时喝酒,却这么坐着一本正经,装给谁看?”
曦月笑道:“你待如何?难道要拉我起来跳支舞?”
“e……我不会跳舞。”秦弈倒栽两步,抬头看天,天色晨曦渐起,已有微白,朝日曦月并存天际,四处霞光,很是好看。
秦弈忽然抚掌一笑:“有酒岂可无菜?”
曦月道:“菜在哪?”
“既倾明月入喉,当挟白云佐酒。”秦弈伸出手:“走?”
曦月看了看他的大手,也没纠结,伸手握住。两人同时顿足,飘然登天。
云端之上,秦弈仰头痛饮了一口,又将葫芦整个塞给了曦月:“呐……你想醉,不是我。多喝点……”
说着踉跄两步,手捞白云。
一把捞空,秦弈拍拍脑袋:“云是水……不是棉花糕。”
手中忽然泛起金光。
身周白云席卷,如龙汇聚于前:“让你是棉花糕,你就是棉花糕!”
白云被压缩成糕状,继而变化了属性。
点石成金,化水为糕?
流苏在秦弈肩膀上打滚:“秦弈我也要吃糕!”
“嗯嗯,吃糕。”秦弈喂了过去,流苏抱住一块比它还大的糕,一头啃了进去。
秦弈转手递过一块给曦月,咧嘴一笑。
曦月吃着完全没有味道的白云糕,真觉得非常有趣。
已经多少年……不,多少千年,万年……没有这样的场面了?
这完全没味道的糕点,却成了此生最特殊的美味。
秦弈坐在云端,看着远方的月亮,正在打着节拍唱歌:“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曦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他眼中算花还是月……总之是一个赏心悦目可酌酒的事情吧。
反倒是自己真可笑,求的便是一醉,却又不敢乱醉。连秦弈都懒得理自己了,可能觉得没意思,和他家器灵自得其乐去了。
心事堆满腹,无相不得休,还不如一介晖阳。
她仰头痛饮了一大口,任由醉意肆无忌惮地漫过了心田。
倾明月入喉,挟白云佐酒……既有此意,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