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不是意味着这同居日子刚刚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就要结束了?
却听曦月似是随口般问道:“怎么,你不急么?”
秦弈抿嘴不答。
曦月看着他,眼波微动,也有些复杂。
前些日子,大家急不可耐地想要找路出去,哪怕受着伤,秦弈都要硬撑着一路打过来,然后换班,曦月出去打,连彻底恢复都等不了,大家都是为了早点出去。
可时至今日,竟然……都觉得是不是不要那么急……
两人心中都有点惭愧感,心知这样的念头很是不该,愧对在外等待的人们。
秦弈嗫嚅了一阵,终究叹了口气道:“还是要早点出去的。”
“嗯。”曦月抿了抿嘴,又道:“但磨刀不误砍柴工,此番要去的风口,有点特殊,我建议再做一些准备,否则容易失落在时间长河。”
秦弈一愣:“怎么说?”
“往者不可谏,来者不可追。”曦月解释道:“首先,我们很有可能看见已经发生的事情,如同看着留影石中的影像,你无论看见了什么,再怒发冲冠也好、再痛不欲生也好,你出手都是虚空,你说话对方都听不见,你干涉不了任何事……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秦弈暗道就当看电视,这年头也没谁会气得砸电视的吧……便道:“这个没问题。”
“嗯,单纯如此,并不需要准备。”曦月正色道:“真正需要做好准备的是,你干涉不了过去,过去却可能干涉你。因为你死在那里,只是对未来有影响,对过去没有任何影响。”
秦弈张了张嘴,这不是耍赖皮吗?
对方绝对防御,却可以杀自己?
曦月续道:“这还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位界自有意志,会排挤不属于那时那刻的你我,可能还没找到我们需要的幽冥出口,就已经被挤出了时间长河,不知飘荡何处。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可以致命,我们需要有一种宝物护体。”
这倒是有点严重,秦弈认真起来:“什么宝物?”
“时幻之纱。由时间之魇所织之物,披在身上可遮掩我们格格不入的时空之息,骗过位面意志。”
秦弈沉吟道:“没听过这样的东西,听你这意思,是不是昆仑就有?”
“有。而且除了天上之外,多半就只在此地有。”曦月掐指轻算,好一阵子才低声道:“但我缺失了测算条件,一时算不出来它在哪里。”
卜算之道不是凭空算,你起码要有条件才能算,没有任何条件那只能叫蒙。
即使是无相大佬,没有任何条件的凭空瞎算,也最多只能隐隐察觉一个模棱两可的大致提示,不可能算到具体。
其实曦月自己不需要任何宝物也可以直接进去。
所谓无相,早已跳出三界,不入过去,不在未来,无形无相,不可捕捉……她不要紧。
但秦弈进去会很危险,她的测算只是为了秦弈。
当然也可以说,她只是在替自己找一个理由,在这里多住两天。
秦弈并不知道这个细节,想了想便笑道:“只要你能测出大致方位,我可能有办法。”
曦月有些惊奇:“吹牛可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就是完全没有任何指引条件,想要找到有关于‘时间’这种最难测算之物的概念。”秦弈笑笑:“你无相之能都算不出来的概念。”
曦月道:“那你还说你有办法?”
秦弈忽然一笑:“如果我真有办法……有新的奖励么?”
曦月眼波流转,再度有了几分媚意:“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