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可还是白白修行这么多年,出来就死了……呜……好想哥哥。
修行和修行是不一样的。程程极具危机感的修行,和夜翎为了拉着哥哥衣角的修行……看似都在修行没停,速度也是飞快,然而真不是一回事。
到了生死之间,就会凸显。
修行只是为了跟上哥哥啊……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打来打去,一定要征服谁……
夜翎心中一阵恍惚,忽然眼前白影闪过,程程从天而降,手持金环劈在了箭头上。
“哐”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程程“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血染白衣。
无相巅峰之宝,躲过就算了不起了,硬扛?
程程刚过祖圣之境都还没巩固,如何扛得住?
七光御阵还没彻底破除呢,残余的天光失去了阻挡,肆无忌惮地从她侧面袭来,尽数轰在了她身上。
只一瞬间,程程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却依然挡在夜翎面前,寸步不让。
夜翎怔怔地看着师父的背影,那历来被欺负被挂树的过往点点滴滴浮现在心田,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师父一直欺负蛇……可生死之间,她还是在用生命保护徒弟。
金箭倒飞而回,赵无怀随手接过,哈哈一笑:“了不起的师恩。”
他也没再多话,驱使诛妖金箭让他透支有点厉害,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他手持金箭,也不御使,直接向程程脖颈扎了过去。
这一箭便可除妖王,又何必再管圣龙峰?
可就在此时,他心中警兆大起。
那看似被束缚得一动不动的螣蛇,碧绿的蛇眸慢慢变了。
变成了鲜红似血。
一种有别于之前的气息开始蔓延。
暴虐,凶残,惊怖。
就像是始终被压制了的某种人格开始苏醒。
“吼!”
螣蛇仰天长啸,仿佛神龙之怒吼。
远处藏匿的御兽宗门人忽然七窍流血,尽数横死当场,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赵无怀知道。
那种恐怖的惊惧之意,同样也在他内脏深处炸开,比之前的“神鬼惊怖”更强无数倍,如果之前那只是惊惧畏怖,那如今这就是掺杂了愤怒、暴虐,最深的残忍,撕碎一切的疯狂,焚毁万物的凶戾。
真,螣蛇现世。
神性复苏。
汹涌的天火不再是成片的烧灼,而是集于一点,如箭一般。火箭与金箭对撞在一起,螣蛇似乎吃不住诛妖箭的力量,眼眶都开始淌血,却不依不饶,发了疯一样冲撞。
“喀啦”一声,金箭上尽然诞生了裂痕。
赵无怀心胆俱丧,这套可是太清级法宝,虽然不是靠坚固程度吃饭,但那种坚固是一个连祖圣之境都还没突破的妖怪能打裂的吗?
可它真的裂了。
“砰!”
利爪重重拍在赵无怀胸膛,赵无怀断线风筝一样向后抛跌,至今都无法置信,如坠梦里。
螣蛇翅膀揽着虚弱的程程,另一只翅膀猛地一振,直接追上了赵无怀。
利齿森然,居然是要用牙齿……将他撕成碎片。
赵无怀勉强要跑,手臂已经被咬住不放,瞬间就被利齿撕得只剩一道白骨。赵无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死命要向天上跑,螣蛇死命撕咬,人都快成肉条了。
这暴虐的血腥之意,连它怀中的程程都呆住了。
这真的是夜翎?
也许真的是,这本就该是万古流传的凶将之暴戾,原先的夜翎才是个见了鬼的奇葩。
可我、为师伤得没你想象的重……你、你不要随便感动,真变坏了你哥哥会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