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一时没来得及预防,尖俏的下巴磕在他膝腿上,痛得要死,抬手要碰的时候,发现两只手被锁链纠缠住了。
还没等她的手从那沉重繁琐的锁链挣脱出来,一只修雅好看的手伸过来,捏起了阮淮的下巴颏。
阮淮被迫抬起头,看到顾予棠低眸打量她的同时,薄唇轻勾,唇边噙着一抹很明显的笑。
浅浅的透着薄情的弧度。
他笑着问,“为什么不信?”
阮淮望着他明明好让人心动的笑容,却只感觉到了寒意团簇着整个身心。
被锁链揪扯着的两只小手,很茫然地碰了碰锁链。好凉。
顾予棠见她不语,捏着她下颌的力道逐渐加重,“嗯?”
阮淮先是感知到了疼,然后垂下眼,看着映入眼帘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和他袖口上嵌着的金色流云繁纹。
冷冰冰的样式,以及与单调冷漠的黑绸颜色相融。
阮淮也有坚持执着地说出口,“顾予棠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
换来的是顾予棠凤眸里清清晰晰的冷嘲热讽。
好像她说了什么天真荒唐的笑话。
阮淮看着他冷戾的双眼,试图找到一点点过去他眼里的清皎,却半点痕迹也找不到。
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过去认识的顾予棠,跟眼前这个顾予棠,不是同一个人。
阮淮清楚地感觉到“陌生”和“不安”。
甚至于,她以前每次说出口都会觉得那是很让人骄傲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张扬好看又刺眼的笑容贬得一文不值。
顾予棠并没有管阮淮在发呆想什么,他把她被锁链纠缠蜷缩在一块的两只小手抓过来,动作不紧不慢地帮她把小手从锁链堆里捞出来。
接着,一边解开她袖袢,取出她藏在里边的小巧暗器,又并不温柔地扯落她大片衣衫,把她藏在襟口里的暗器也一并翻找出来。
做完这些,顾予棠将收缴的暗器挨个挨个放回桌案上,眼神随便地打量着被他弄得衣衫凌乱的阮淮,语调悠闲地问:“阮淮,回京这一路,你听没听过城里的谣言?”
阮淮闭着嘴巴看他。
顾予棠目光深深地摄着她的视线,给阮淮一种他很深情的错觉,然后再由唇角抹开丝缕冰冷的笑意,亲自幻灭阮淮刚刚涌起的那一点星末希望,他说:“都是真的,不骗你。”
阮淮半片肩颈袒露在空气中,因为冷,白白的肌肤细微地起伏。
她感觉到气息短促,眼脸底下的颧骨也跟着刺咧咧的疼,很慢地问:“你真的杀了我娘亲,杀了我的部下吗?”
顾予棠摩挲着她的唇形弧度,温温凉凉道,“对啊。”
好像有什么梗住了咽喉,让阮淮发音越发艰难险阻:“你什么也不问我,就杀了是吗?”
顾予棠觉得很好笑一样,指尖往上划了划她微微抖动的鼻侧,逗小动物似的轻淡语气:“朕想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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