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等我要上飞机的头一两天,大笔一挥,给我来一封华英双语的致歉函,说人家小两口突然决定去马赛马拉草原看角马迁徙,叫我暂时先别去添乱,邮件最末还附上一对电子签名跟手写小心心……简直是对我二十年狗生的最大嘲讽!”
“最近的那一次,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一定不要再有什么临时变动。”
“结果,我人到了家门口,隔壁七十岁的老奶奶一脸慈祥的迎接了我,跟我说——头两天村里超市搞活动,我爸我妈中奖了,得了免费旅游,自个儿去塔斯马尼亚嗨皮了。原话翻译过来是这样婶的——为了不让我这边再次产生任何令人不悦的机票退改费用,所以就没跟我说?!?!”
n ?这像话嘛像话嘛?
“叮叮啊,你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依靠极其不正宗的春卷炒面咕咾肉活下来的嘛?”
江子木欲哭无泪,一边说,一边用小拳拳锤丁叮叮胸口,“叮叮,你说,这事儿搁你身上,你生气不生气?”
“你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妈嘛?你见过我这么不招待见的闺女嘛?”
江·笑着活下去·子木腾出一只手,胡乱往自己脸上抹了两把,“我太南了好吧?”
“我的遭遇,简直可以精炼的概括成一本《感动华国·留守儿童生存指南》好不好?”
这一届父母,怎么突然就这么不好带了呢?
啥也别说,哭就完事儿了。
丁叮叮并非不知道江子木家那俩活宝的离谱,但是,却从不敢相信那一对自由灵魂能这么的……咳咳,离谱。想开口安慰但实在找不到说辞,只能把脸往枕头上一埋,充满心酸的……嘲笑自己发小一句那个,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计算计算自己报复性整蛊自己爸妈的次数呀?
“算了,算了。”江子木小手一挥,笑不出来,“今年冬天,我还是去琅府拜佛吧。”
“毕竟,我这种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人,总得时不时去佛祖面前忏悔忏悔,念念经唠唠嗑啥的,提前混个脸熟。”
“知错就改,改了再犯,犯了再改嘛。这样挺好,我跟佛祖互相捧场,都失不了业。”
丁叮叮摇摇头,把空调温度打高两度,再把毯子给江子木盖盖好。
“你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江子木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感觉困意一阵阵的涌了上来。
眼皮一沉一沉的,可嘴皮子还不愿意消停。
“叮叮,大阿福回去之后,有没有主动联络你呀?”
“有没有……嗯……隔三差五的找你聊天?”
“事无巨细的跟你汇报?”
“莫名其妙的打听你的行程?还一本正经的逗你开心?”
丁叮叮脸一热,侧头一瞧,发现身边的江子木眯着眼睛,嘴巴可还张的大大的,睫毛跟舌尖都不怎么规律的抖着,瞧起来像极了嗷嗷待哺的鸟宝宝。
“瞎说什么梦话呢?”
“没…没瞎说!我没睡着呢!”
“我家叮叮辣么可可爱爱的,肯定招人喜欢的。”
丁叮叮抿着嘴,静了一会儿,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来。
“他可是业界大神呢……哪儿会盯着我这个……”
接下去的那句自我否定,碍于江子木,丁叮叮最终还是把它像个后劲不足的喷嚏一样给生生憋了回去。
“姐妹!别总是妄自菲薄,更别总是一副拿不起放不下的样子好不啦?”
江子木一个激灵,直接翻身起来,把手往胸前一揣,义正辞严。
“叮叮,喜欢,要说,要做!男人这种生物都皮实着呢,只要咱是奔着一段真诚长久的关系去,女孩子们大可不必藏着掖着对男人轻拿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