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撞墙四谏也罢,他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毫不在意的继续荒唐……
莫非,她同先皇的共同之处在于死猪不怕开水烫?换句话说,叫做脸皮厚?
这样一想,谢景衣又精神抖擞起来,再换句话说,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为外物所动,是做一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必备的美德!
柴祐琛见谢景衣又恢复了正常,勾了勾嘴角,晃了晃手中的白灯笼,“你照着丧葬店的白灯笼给我做的灯笼?”
适才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在那店里,全都是这样的白灯笼,上头写着奇怪的吉利字样,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送葬要写吉利二字,难不成是祝愿亡者不要下十八层地狱,来世投个好胎?
更让人无语的是,丧葬店里的灯笼一个个的又白又圆的,真像个灯笼;不像他手上这个,棱角太多,像是河蚌里刚掏出来的扭曲的珍珠。
谢景衣咳了咳,“这可是整个大陈最契合你的灯笼了,我呕心沥血才做好的。都黄泉路上走一遭了,还不给自己加一个吉利的祝福?”
她以前没有做过,原本也没有打算做,还是为了今日救驾之功,特意买下了那两家店的时候,顺手拿的材料,做出来,自然也就成了这个德性。
柴祐琛轻轻的“嗯”了一声,“呕心沥血啊!嬷嬷待我如此用心,我可真感动!”
谢景衣脸一红,别着头不言语了。
接下来的路,柴祐琛也没有说话。
夜已经深了,大街小巷的人寥寥无几,适才的慌乱奔走,让街上留下了无数的帕子香包之类的小物件,还有一些被踩扁了的灯笼。
上辈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抓到刺客,压根儿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一出,于是胡乱的寻了个借口,算是对百姓有个交代,便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这次抓了三人,兴许能够问出些不同来。
更何况,这件事,还可能同去买凶杀谢保林的那嬷嬷有干系,这么一想,倒是不枉费重生一遭。
远远的,便瞧见茶楼开了门,楼上雅室的灯火已经熄灭了,显然那些要与官家共进退的贵人们,在官家走了之后,都毫不犹豫的拔腿跑回家了。
“官家一定会论功行赏,谢三你想要什么,我先去寻官家说。”在那黑暗的拐角处,柴祐琛突然问道。
谢景衣眼睛一亮,“我想去黑羽卫。”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柴祐琛的脸,却见他脸上毫无波澜,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疑惑的问道,“你不吃惊吗?”
柴祐琛叹了口气,轻轻的抬起手来,拨了拨谢景衣的头发,因为钻地窖,上头沾了一些灰,“谢三能听出我的脚步声,我能听出谢三你的心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