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但人已经不是上元节的那个人了。
他低着头,戴着冠,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让人看不清楚眉眼,清冷又肃穆。
在桥的另外一边,赵掌柜的挺着大肚子,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俗气长衫,牵着心爱的大黄狗,双手叉腰,一点儿也不美的看着霍清修。
霍清修像是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朝前走了走。
谢景衣看了看天色,略有迟疑,但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在国子学附近,种了很多大槐树,一株一株的,到了夜里,宛若鬼影一般。文金巷里天黑了,也冷清起来,只有几个倒腾古玩的老头子,四处溜达着,想要捡漏。
谢景衣去到二楼的时候,像是她头一回来这里一样,霍清修同赵掌柜的,都在里头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以同僚相称了。”霍清修没有犹豫,开口说道。
谢景衣并不惊讶,她看人还算准,霍清修的确不适合黑羽卫,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早。
霍清修说完,自嘲的笑了笑,“你们两个,看着热情,实则都冷情冷性。”
赵掌柜一听,呜呜出声,“怎么会呢,我们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景衣也掏出了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真的太难过了。”
霍清修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我好似同你们,中间横了一条黄河。”
谢景衣将干干的帕子塞回了袖袋里,“只要都是给官家办事,管他是站在黄河左边,还是右边呢!办好事就行了。”
霍清修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外祖母同羽恩说,我能够高中,她能够被官家选中,都是多亏了土地神的庇佑。为了回报,需要她不遗余力的帮土地庙拉香火。”
霍清修说道这里,手指微微的抖了抖,“羽恩的母族,王家,乃是当年王婆案中,王家的残枝。土地庙的事情,也是王家主谋的。而我的外祖母,一早便知晓这个事情。”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霍清修言之不详,但她不信,刘羽恩半点不知情,刘老夫人这般厉害,王家整了这么多,所图一定甚大,又怎么可能送一个傻白甜进宫去呢?
“可这样,也不至于把刘家全族都给抓了去?”赵掌柜的心急,忍不住问道,“王家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