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翟有命有求于谢景衣,可算没有如同上次一般,将她半道儿搁下来,那马车径直的将她送到了医馆,方才停下来。
翟有命咳了咳,又掏出了一块参片,含在了嘴中。
谢景衣瞧着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大统领,我便先下去了,我若得了信,该如何寻您?”
翟有命眯了眯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那棺材铺子对门的那家卖蜡烛的店,被我盘下来了。你有了信,去那里寻那个叫翟准的掌柜。”
谢景衣满头黑线,他娘的,那鬼街要被黑羽卫包圆了么?
到时候翟有命若是呜呼了,简直是不用花钱,便能拥有全京城最好的棺材,最好的纸人,最好的金箔,最好的烛火……
若不是尚且没有发现翟有命有什么抠门的癖好,她怕是当真要以为,这老头子真就是这么想的了,省了一大笔钱。
谢景衣撩起了帘子,准备跳下去,临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瞧你气虚,少近女色多求医,这把年纪,你就是把送子观音拜个便,也不能老来得子了。我那祖父,得了我这么个孙女,已经是满头包了,光这一点,您就胜过他无数,不用耿耿于怀了。”
翟有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儿没有把心肝肺给咳出来,恼羞成怒道“滚!”
谢景衣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跳下了马车,“您说的事儿,我会上心的。”
翟有命又咳了半晌,那驾车的马夫紧张的探进头来,“主家,您无碍吧,要不进医馆瞧瞧?”
翟有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去罢,小毛孩子,吃准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倒是骑到我头上来撒野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孙子会打洞。”
马夫有些不明所以,但不敢追问,只放下了马车帘子,甩了甩马鞭,赶起车来。
谢景衣揉了揉青厥的脑袋,“忍冬怎地不先进去等?这里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个座儿。”
忍冬见她头发丝儿都没有少一根,松了一口气,笑道,“天气暖和,在门口晒晒太阳也好,同小娘一道儿进去。”
谢景衣看着她的眼光顿时柔软起来,“无需担忧,乃是阿爷的一个朋友罢了,柴二也相识的。想托我请李杏。”
她说着,走进了医馆里。
忍冬轻轻的嗯了一声,忙追随了进去。
医馆里静悄悄的,李杏如今在京城里,名声大振,但她的臭毛病没有改,并不是什么人都看,除非救命的事,只看自己个想看的,又是女子行医,在京城中,得了个怪医的名头。
谢景衣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摆弄药材,随意的往自己个嘴里送,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农转世尝百草。
“今儿个逛的是什么妖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见谢景衣进来,李杏的手并没有停。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自己个寻了个座位落了座,“我这不来瞅瞅,我的铺子亏本了没有,要知道我谢三,起码有……有,嘿,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个铺子,总而言之,个个都是赚钱的。”
李杏捡了个像树棍子一样的药材,往谢景衣嘴中一塞。
谢景衣张了张嘴,一股苦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差点儿没有让她直接吐出来。
“可别吐,是好东西,放心吧,没事儿把这个当零嘴儿磕,保证你三年抱两……”
谢景衣一听,呸的一下吐了出来,“得了吧。我是不需要,不过有人需要。今日前来,有两件事相托。”
李杏见她神色正经,也不敢再开玩笑,“何事,你尽管说。”
谢景衣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这头一遭,有个病人,宫寒之症,需要你悄悄的诊治一番。你且放心,不管是治得好,还是治不好,都不会传出去半句,不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