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关慧知自以为已经脱离了危险,殊不知马车里头,已经是剑拔弩张。
谢景衣一进马车,就感觉一个爪子朝着她的脖子袭来,她的头往后一仰,抬脚便踹了过去。
南裕师太一惊,一个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划破了她的手腕。
这小娘子的鞋子里,竟然藏着刀。
她手腕一痛,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朝着她猛的扎来。这小娘子小小年纪,却犹如猛虎下山,眼神中的狠厉,让人心悸。
她在关慧知往下一跃的那瞬间,便醒来了。那个小娘子武艺高强,绝非泛泛之辈,可这一个就不同了,明显是不会功夫的。
可这个小娘子,下起手来,比那一个,要毒辣得很。
她算是看出来,眼前这位,虽然不会功夫,可手上的人命,绝对是数都数不清。
不等她多想,谢景衣的匕首,已经狠狠的扎入她的胸前,与此同时,一个板砖直接拍在了她的脑门上,将她彻底的拍晕了过去。
这一整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是演练过许多遍了似的。
马车外的关慧知听到响动,冲进马车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身血的南裕师太,以及在忙边喘着粗气的谢景衣。
“你把她宰了?”关慧知惊讶的伸手探了探老尼姑的鼻息,见她还有气儿,放下心来。
谢景衣喘了好半日,方才恢复了精神,“我滴娘啊,刚才我一抬脚,好似被抻了一下,扭到腰了!最近我是倒了什么血霉,风寒才刚好,这又扭到腰了!八成是这老妖婆,同我八字相冲,该死!”
关慧知无语的松了口气,拿出自己的帕子,扔到了谢景衣身上,“把脸上的血擦了擦,整得跟凶案现场似的。小时候不学武,长大了要吃苦。”
“你看我多干净!”
谢景衣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你武功不到家,没有把她勒个半死,我至于拼死搏斗,闪了腰么?唉,说来说去,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虽然没有内力,手脚还算麻利!”
“当然了,天下神器至尊,惟板砖莫属!看你那鞭子,有何用!”
关慧知自觉理亏,寻了马车角落的一捆麻绳,将那南裕师太捆了个严严实实的,她便是再次醒来,也是万万挣脱不开的。
“你刚才在屋顶上扔瓦片,也不怕扔到我,若是扔到我的脸怎么办?我的景音美人进了宫,我也就只能够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了。”
谢景衣嘿嘿一笑,“我那是信任你!凭小哥你的本事,什么暗器躲不开!再说了,我是朝着那老尼姑砸的,就算不慎砸到了你,也只会后脑勺开瓢,不影响美貌!”
关慧知被她气乐了,“扯平了啊!”
赵掌柜的晃悠了一圈儿,确定后头没有人跟着了,方才进了纸人铺子的后院里。
一行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地窖,谢景衣毫不怜惜的抓起桌子上的水,泼到了南裕师太的脸上。
南裕师太猛的惊醒,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她眯了眯眼睛,失血过多让她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环境。
这是在地下,周围都是纸人,在黑棺材边,坐着三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
那个高个的,是功夫好的,矮个的,是捅她的,至于胖子,是驾车的,南裕师太冷静的做出了判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贫尼?贫尼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各位施主,还请各位施主高抬贵手。”
谢景衣清了清嗓子,“何必装模作样的。师太不是最会算命么?算算看呗,看我们是何人。”
南裕师太道了一声佛号,闭上了眼睛。
谢景衣笑了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