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出手,将这个案子淡化隐藏了起来,如今大理寺重翻旧案,怕牵连出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寻了替罪羊,出来顶罪,其手法,同当年拿宋尧顶罪,简直是如出一辙。”
“先是刘来。你的儿子最近在西京犯了不小的事儿吧,听说要被杀头了。你倒是好,不去救自己的儿子,反倒替不相干的人来顶罪了。哎呀,还是说,你这么做,就是在救自己的儿子呀?”
刘来神色终于吃惊了起来,“你!”
赵掌柜垂了垂眸,“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不对?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多了。”
“就在你来投案之前,在河上泛舟,严二郎请你的喝的杏花酿断头酒,它香不香?”
刘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恢复神色,抿着嘴不言语了。
赵掌柜的轻笑出声,“怎么办呢?本来没有人知道那个斗篷人是谁的,你以为吴成雄大包大揽了,便把他给捶出来了。我觉得,严二郎肯定特别不高兴。也不知道,你那儿子,还有没有得救。”
黄府尹听着,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赵缺慎言。”
赵掌柜的恭敬的行了个礼,“草民知错了。”
他说着,又对着黄府尹说道,“虽然目前看来,凶手最有可能是严二郎,但是小人肯定再提一证人,证明凶手不是严二郎,而是当晚同在别院出现的,齐嘉。”
他这话一出,整个堂上的人,全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是,这个齐嘉的名字,乃是头一次出现,怎么就是凶手了!
不是证来证去,证明了那个斗篷人是严二郎,严二郎方才是凶手么?
便是黄府尹,也被惊得不轻。
他惊的倒不是凶手不是严二郎,而是齐嘉这个名字。
因为齐嘉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太后的侄子不止一个,可出息的没几个,齐嘉乃是个中翘楚。
一个大族,养尊处优惯了,便容易生出躺在金山上不思进取的败家子儿来,要不人说,富不过三代呢?可这样的家族,若是能够有一个支撑得起的人,那便能垮不了,能再延绵三代。
黄府尹想着,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心中哎哟了好几声,审个案子,倒是没有说上几句话,净拍这块破木头了,手都快要拍肿了。最恼人的是,这块惊堂木,不是他惯用的那块,那是大理寺卿的。
大理寺审案不多,这惊堂木不光滑不少,还有倒刺,扎得他难受得不行。
但他是青天大老爷,不能喊疼!
“公堂之上,不得妄言,是非黑白,自有论断。赵缺,你究竟还有几个证人?”
黄府尹说着,心中痛骂了赵缺一顿。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双方斗法斗得厉害啊!
看似对方出手,逼得赵缺无路可退,实则人早就已经掌握了全局,等着对方说多错多呢!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每到快要落败之时,都会出现关键的证人!
不过是为了迷惑对手罢了!这最后一个证人,才是赵缺主动出击,他这么胸有成竹,想来是已经掌握的一击必杀的证据。
不对,不是赵缺。
黄府尹想着,用余光瞟了瞟谢景衣,见她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最贴心的围观群众,该惊讶的时候嘴巴可以吞鸡蛋,该悲伤的时候双眼泛红要落泪,该笑的时候,还掏出一把豌豆在磕!
简直了!戏精转世啊!
就是这个戏精,在后头指点赵缺吧!
他在年轻之时,便已经同赵缺打过照面了,也是那奇纸铺子的常客,赵缺有个几斤几两,他不说完全看得清楚,但管中窥豹,多少得知一二。
若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