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发生想不到的事后,权出猛看上去已经不似初见聂挥毫时那样仿佛连头发上都带着冲天的傲气了。尽管他的傲是扎根内心深处的,但他也明白要想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那么容易,有时候稍微收敛一下傲气确实能在别人愤怒的时候自保。他并不喜欢这种自保方式,觉得实在没胆量,但他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执着令他可以做那种他觉得没胆量的事。他有时甚至还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会暗暗告诉自己,敢为得到荣华富贵而做自己看不上的事也是一种勇气。
本来还想再绕着弯子说,然而看聂挥毫都已经把“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话说出来了,而聂挥毫又说了“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他觉得还不如跟聂挥毫说得稍微清楚些。要是不想说明白些,一方面可能要对聂挥毫说的“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问题给出否定的答案,另一方面还容易被聂挥毫觉得他说的显得不够真实。
于是,权出猛就着聂挥毫的话说“聂长老说得没错。”
“没错?什么没错?”聂挥毫道。
“我之所以要挪地方的确跟气场有关,而气场也确实跟聂长老有关。”权出猛道。
本来聂挥毫正火大呢,听权出猛真说他挪地方跟自己有关,突然想到了那天他从那个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地方出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上有一种极其难闻的气味,便猛然想到了权出猛说的气场是不是跟气味有关。然而他立即一转念,便想我身上有那气味已经不是今天的事了,早就消失了,不应该影响气场啊!再说那天他也没跟我说这事啊。难道我身上的气味消失后,我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但他这个会法术的人还能感觉到?不会吧!自从那气味消失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聂挥毫想到这里更是火大,觉得权出猛像是嫌自己影响了他一样,怒道“你是说我身上的气场不好影响你作法时的气场吗?想什么呢?我是铁仓部族的长老,你说,我怎么了?”
权出猛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话,听聂挥毫说了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后,突然想到了他认为很妙的说法,于是道“就因为您是铁仓部族的长老……”
聂挥毫没耐心听完权出猛说的,便又打断他的话,道“铁仓部族长老的气场显然不同凡响,对你作法怎么可能有不好的地方?!”
“聂长老,我还没说完。”权出猛道。
“让你快说你还不一口气说完!”聂挥毫道。
权出猛心中不快,觉得明明是自己说的过程中他打断了自己,他还反过来说自己不一口气说完。然而这不快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权出猛那期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心赶走了。
他说道“我是想说,您威风凛凛,这大概就与您是铁仓部族的长老有关吧。”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威风凛凛你倒是说对了。”聂挥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