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楚离渊勉强还算是周到，吩咐人端来茶水，请两人落了座。

乍热听了温青若的话，一双秀气的长眉蹙了起来。

“我说，你不光养胖了你妻子，还喂大了肚子里的孩子。”温青若抿了口茶水，一脸的神清气爽，“唉，我在幽州城来来回回这么些年，可能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

“……她会没事吧？”当作没有听懂温青若的讽刺，楚离渊表面仍然古井无波，说话的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一点点发颤，“大夫没有跟我说。”

“哼，那些庸医懂什么……女人生孩子的难处，有几个男人懂？”温青若显然对世间多数男人嗤之以鼻。

“我懂。”

原本也是贬低对象之一的楚离渊，居然露出心有戚戚焉的模样，正想同温青若再多问些什么，又怕吓着了一旁正跟皇兄叙旧的云锦，只低声道，“再帮我一次，好好看着她。”

“哟？北境万人景仰的镇北侯居然求我，啧啧，这是求人该有的样子么？”温青若笑了笑，“当初是谁说要我温青若再也无法踏进北境一步？唉，我还是早点走吧，省得又被人扫地出门，或是拿去又做什么劳什子的交易！”

“青若……”他用眼神示意她走到屋子一侧的书房里，“这是新近收到的线报……关于你的身世……”

“……”

傲娇的温妃娘娘这回久久没了声响。

“这些年，你在我这里受苦了。”楚离渊目露一丝柔光，就像望着当年苗寨里初遇的那个青涩小姑娘，“我确实无法替你决定什么，只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好你个巧言令色的楚离渊！”温青若拭去泪水，苍白的脸上挂了一抹讥笑，“罢了罢了，你那妻子若有什么事，不光是你，就是那人也不会让我好过……”

楚离渊看着这个多年来为他奔波出力的女子，曾经亦是他最忠诚的手下，也是他一开始就注定要辜负的女人，轻声说了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