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的确很扫兴,原本想着直接办了她,再将她带回去,谁知竟出这档子事。
“罢了!”呼延赤抬步就走,“晦气!”
想了想,他又回头望着耶律桐,“别在风口里站太久,早些回去!”
“是!”耶律桐点头。
她站在蔓草丛中,望着呼延赤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再无他的身影,她忽然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膝间,宛若缩起的鸵鸟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主子?”翠微涉过蔓草,快速行至耶律桐身边,慌忙蹲下,“主子,是不是狼主对您……”
耶律桐抬头,狠狠擦去唇上的痕迹,擦去身上的痕迹,“他没得逞,可是我接受不了,翠微……我受不了他碰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主子,您既然已经回来了,对狼主而言,耶律家并未窝藏您,要不……”翠微环顾四周,“要不您再跑吧?不管跑哪儿去,反正别落在狼主手里便罢!”
耶律桐苦笑,“以前是爹和哥哥做主,所以我能从军营里跑出去,现在有狼主在,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跑出去吗?翠微,从我回来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再也不会有自由了。”
飞进笼子里的鸟,折断了双翅,哪里还能飞?
“可是您放不下对慕容将、军的感情,不是吗?”翠微抿唇,“估计他在找您!”
耶律桐盯着她,“他会找我吗?”
从始至终,慕容安始终未曾给过半句承诺,换言之,连句挽留都没有。
“慕容将、军是个温和之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儿,但奴婢相信主子的眼光,若是慕容将、军知道了您的处境,想必会有所动容。”翠微叹口气,“主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耶律桐心里很乱,她想慕容安,想回到大周去,继续当她的黑脸跟屁桐,哪怕副将偶尔讽笑她两句,她也觉得极好。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慕容安会随着她的性子,由着她闹腾。
“主子?”翠微犹豫,“这儿风大,还是先回去吧!”
耶律桐起身,瞧着蔓草丛中忽闪忽闪的萤火虫,若不是同心爱之人共赏,这铺天盖地的萤火虫,竟也没那么好看了。
呼延赤也不是傻子,回到军营之后询问过军医,确定耶律桐没有撒谎,所言所为的确是葵水来时的症状,这才放了心。
只是,面黑了数日。
好好的兴致,竟是功亏一篑。
接下来这些日子,大周边关有所异动,南玥的探子能清楚的发现,大周正在调整边防部署,像是近两日便会发动攻击,一时间谁也不敢大意。
呼延赤的心思虽然在耶律桐身上,但他终是南玥的王,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战事,要紧。
耶律桐,如释重负。
…………
关于大周边关之事,靳丰年写了厚厚的一封书信,交由可信的人,吩咐务必要亲手交到靳月手里,中间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信送出去了,靳丰年的心却依旧高高悬着,慕容安这些日子一直与部下商议着调整布防,还有扰边与进攻之事,怕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过不了边,那便在战场上见一见。
这是,最后的机会。
慕容安还有机会,但是有些人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比如,宋濂。
隔着牢笼,宋濂痴痴愣愣的坐在墙角,瞧着是得了失心疯,但又好似……装得!
“不管是不是装的,他都只有死路一条。”拓跋熹微转身往外走。
明影紧随其后,“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既然该问的都问了,应该也没什么用处了!”拓跋熹微走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