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袖中的杯盏取出。
“这是作甚?”宋烈不解。
青卷翻个白眼,兰花指从杯口轻轻抚过,“这个杯子被人动了手脚,我呢……就顺道替他们补了漏,将事做得齐齐整整,滴水不漏。”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嗯?”宋烈尾音拖长。
青卷将杯盏搁在桌案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些年瞧着你与我家公子,一个个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我若是这样都学不到一招半式,岂非太过愚蠢?”
“蠢一点也好,容易上钩!”宋烈漫不经心的开口。
青卷微微一震,瞬时面红耳赤,“你个不要脸的!”
“走吧!”宋烈轻轻拍着他的手背,“除了偲贵妃,这宫里能安生好一阵子,先歇一歇!”
青卷乖顺的点点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听你的。”
马车,徐徐而去。
宫内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宫人们私底下都在议论,但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什么,皇帝脑门上种了一池荷花,花花绿绿的,颜色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慌乱的莫过于后宫的妃嫔,尤其是有子嗣的!
皇帝无缘无故的滴血验亲,会不会一时怒气,将整个后宫的子嗣都拉来验一遍?
傅子宁立在东宫门前,听得经过的那些宫人们略有些闲言碎语,眉心微微拧起,事情的发生与他们之前所计划的,还是有些出入的。
“哥哥?”傅子音低低的喊着。
傅子宁回过神来,“走吧,外头风凉。”
“嗯!”其实就算兄长不说,她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偲贵妃刚打了她,现如今便被打入冷宫,傻子都知道,这是可能跟她脱不了干系。
可那又如何?
所有人都瞧见了,他们兄妹二人就在东宫里待着,哪儿都没去,何况他们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心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回到寝殿,明江依旧在外头守着。
“你似乎不太高兴。”宋睿开口。
傅子宁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对。”
“其实没什么不对的。”宋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们能出现在这儿,真的是自己来的吗?”
这么一提,傅子宁瞬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所以啊,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多半是因为有人替咱们补漏了。”宋睿倒是一点都不诧异,明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消息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可瞧着他这副样子,好似早就了然于心,连半分惊讶都没有。
傅子宁明白了,是爹的人替他们做了那些事儿。
“是爹娘的意思吗?”傅子音低低的问。
睡了一觉醒来,偲贵妃就被打入了冷宫,能做到这么雷厉风行,手脚麻利,除了爹娘的人,还真是猜不到还有何人?
“多半是的。”傅子宁瞧着妹妹面上的红肿,“有了这一巴掌,咱们晚上倒是能名正言顺的离开宫里,哦……不只是晚上,接下来的日子,咱们爱在哪儿休息就在哪儿休息。”
到底是宫里不好,对不住他们两个小朋友。
“偲贵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宋睿面色苍白,“她应该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更没想到的是,她落了难,会有很多人对她落井下石。”
傅子音皱了皱眉,因为宋睿替她揉了许久的鸡蛋,此刻已经没那么肿,但是依旧疼得厉害,毕竟这一巴掌可没那么容易彻底消退。
小脸再稚嫩,恢复能力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是不是很丑?”见着宋睿盯着自己,傅子音赶紧跑到了梳妆镜前,瞧着自己的半边脸,“哎呀,真是太丑了,头发都遮不住,瞧着像是脸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