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枝愣愣的瞧着,满手黄泥的少夫人,手法娴熟,动作极快,“少夫人,您经常自己做这些吗?是靳大夫教的?”
“我爹没教过,我都是……都是自己学会的。”靳月干笑两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学会的,反正脑子里就冒出来了,乡野之人,饿不死就对了!”
“乡野之人有如何?奴婢觉得,少夫人比那些趾高气扬的尊贵之人,要好太多太多。”霜枝瞧着将黄泥包,放进了用石头临时垒砌的瓮中。
“嘴真甜,待会分你个大鸡腿。”靳月压着声音,轻轻的笑说。
霜枝连连点头,“谢谢少夫人!少夫人的大鸡腿,肯定很好吃。”
主仆两个像做贼一般蹲在墙角,俨然忘了白日里闯过的祸,闹过的不愉快。
没心没肺的人,最是快乐!
开了泥包,打开荷叶包,淡淡的荷叶清香,裹着叫花鸡的香味,惊得霜枝连声叫好,其他的少夫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唯有她家少夫人,打得了架,做得了叫花鸡,简直是世上最好的少夫人!
“给!”靳月扯了个大鸡腿,“吃!!”
“嗯!”霜枝狠狠点头,笑颜如花的接过。
“好吃不?”
“好吃好吃,真好吃!”
蓦地,有怯生生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能……让我也尝尝吗?”
靳月和霜枝骇然抬头,满嘴油花!
…………
燕王府。
宋岚扭了腰,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两三个月都必须好好养着,否则是会落下腰伤。
气得宋岚是哭哭啼啼,指着宋宴破骂,“我早就说过,那个贱人就是不祥之人,只要遇见她,绝对没好事!我是你妹妹,你不去替我出头,还偏帮着那个贱人!”
“我不是没去过傅家,人不在府中,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要把傅家的人都杀了替你出气吗?”宋宴亦没有好脸色。
兄妹两个惯小水火不容,一个比一个任性,如今宋宴被妹妹指着鼻子骂,自然是心里不痛快的,除了父亲燕王,谁敢对他这般大呼小叫?
“杀了,都杀了!”宋岚哭着喊,疼得小脸煞白,“你是燕王府的小王爷,却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你还是不是我哥?”
“你简直不可理喻!”宋宴气得目色猩红,“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你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大庭广众,去抢人家的相公,你是燕王府的小郡主,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
宋岚梗着脖子,忍着疼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问我,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吗?让你非那个贱人不可!”
“我说了,她不是贱人,你给我闭嘴!”宋宴咬着后槽牙。
“我……”
“都给我闭嘴!”燕王妃从外头进来,面色铁青的望着争吵不休的两人,“你们是亲兄妹,却一个比一个更嘴上无情,还嫌燕王府的笑话不够多吗?”
“娘!”宋岚哭着撒娇,“娘,哥欺负我!”
燕王妃疾步走到了床前,快速将女儿摁了回去,“别动,大夫说了,要好好养着,否则是要留病根的。”
“娘,傅家的那个女人……”
“好了!”燕王妃红了眼眶,“这件事到此为止。”
宋岚的哭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着疼爱自己的母亲,“娘,你说什么?以往若是我受了委屈,你定然会请爹替我做主,为何这一次你也要跟哥哥一样,偏帮着那个贱人?”
“岚儿,此事关乎着你的名节。”燕王妃轻叹,“现在府外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再闹下去,只怕不好收拾。别的,娘倒是能依着你,唯有这件事,娘不能任由你胡来!你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