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还能怎样?闹事的,总归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顾若离饶是怀有身孕,那也……终究是个外人!
好在,顾若离并未叫大夫,燕王妃提心吊胆了一日,总算放了心,没叫裴春秋过去,就说明孩子没事,既然孩子没事,胡闹便胡闹罢了,宋岚还是懂得分寸的。
夜幕垂沉。
琥珀白日里强行灌了顾若离一碗药,吐得她差点没把黄疸水也给呕出来,所以夜里的时候,顾若离让她滚出了房间,不许在院内伺候。
宋岚放回来的人,顾若离是断然不敢再用,但也不敢弃用,毕竟琥珀知道得太多。
院内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有黑影悄悄的从偏门离开,继而快速从王府后院走出,早有马车在后门外等着。
漆黑的马车内,传来女子着急的声音,“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初初有孕倒也能装,可我以后呢?难道生个枕头出来?一旦没了这个护身符,我会死得很难看。”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又有何难?你想生,我给你。”
“你……给我?”
行走的车内,传出极度压抑的声音,似喘息,又似闷哼,带着一点点难掩的愉悦,俄而又好似掺杂着些许不知名的痛苦。
到了三更左右,燕王府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有贼!”
刹那间,灯火通明,甲胄声响彻整个燕王府。
贼?
燕王府里进了贼?
侍卫在回廊里急奔,到处搜人,场面何其混乱,风吹着回廊里的灯左右摇晃,让人瞧着头晕目眩。
“师父?”小童瞧着披了外衣就往外跑的裴春秋,赶紧追上去,“外头太闹腾,您可千万别出去,回头把您当贼抓起来。”
裴春秋开了门,探着脑袋左右张望,“我都在燕王府这么多年了,要偷东西还能等到今日?”
小童挠挠头,也是。
谁知下一刻,忽然一道黑影挤进门内,直接将二人推进了屋子,木门旋即合上。
“救……”
冷剑瞬时架在了小童的脖子上,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裴春秋惶然,“别杀他!你、你受伤了?”
“裴春秋!”是个女子的声音,“我是月照,你若对我家大人心有愧疚,就别出声!”
月照?
裴春秋忙不迭拍了小童的肩膀,“回屋去,别出来!”
“是!”小童点点头,赶紧开溜。
“我受伤了!”月照声音有些急促。
裴春秋颔首,“跟我来!”
屋内,孱弱的烛光随风摇曳。
裴春秋将药箱取出,“先替你包扎伤口,待会若是外头又是,交给我来应付。”
月照扯下遮脸布,“我是来取药的。”
“我知道!”裴春秋脱口而出,俄而自个都愣了,“什么药?是靳月那丫头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九尾草!”月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燕王府的冰库。”
裴春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找了九尾草这么久,委实没听说就在燕王府冰库,是上次……是南玥那小子带回来的?”
“我被发现了!”月照肩头挨了一剑,“没能到手!”
裴春秋面黑如墨,手脚麻利的将月照的伤口处理干净,“这帮混账东西,口是心非的玩意,我还以为宋宴是真心想要救靳月,谁知道……倒是低估了人心险恶。”
“他们不过是想利用大人至死罢了!”月照咬着牙,“我出不去了!”
外头,全是燕王府的侍卫。
裴春秋收好药箱,将染血的纱布快速丢进火盆里,“你莫慌,我有法子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