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熹微,风月场上的女子,什么人没见过,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又如何坐到这花魁的位置?
“哟,负琴,看上了?”老鸨子笑道。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鸨子便领着人退去,招呼旁人,不再理睬拓跋熹微。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负琴笑问。
拓跋熹微点头,“这是……花楼?”
“寻欢作乐的地方。”负琴扭着细腰走到拓跋熹微跟前。
一旁的客人吃醉了酒,伸手便去摸负琴的腰,负琴随手一推,便有姑娘顺势将醉客拽到了一旁,莺声燕语,似水温柔。
“我来找人,你可看到三个女子,她们从这里进来?”拓跋熹微问。
负琴笑了笑,“这儿都是女子,不知公子要找的是哪位?”
说话间,负琴伸手抚上了拓跋熹微的肩膀,修长如玉的指尖,染着鲜红的蔻丹,就这么轻轻的抚过拓跋熹微的面颊,“公子……”
拓跋熹微快速闪开,面上晕开些许红晕,“你干什么?”
“温柔乡,英雄冢,你说我在干什么?”负琴冷不丁握住拓跋熹微的手,“既然公子是第一次来,那奴家……定是要好好伺候公子。至于公子要找的人,咱们可以慢慢找!”
拓跋熹微快速甩开她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找!”
闻言,负琴双手环胸,鼻尖一声轻哼,“这地方,公子说了不算。”
周在有彪悍的护院在巡视,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拓跋熹微,这意思……不言而喻。
拓跋熹微不愿与人起冲突,只得顺着负琴上了楼,进了一间雅致的阁楼。
“好酒好菜,招呼着!”负琴吩咐。
龟公行了礼,疾步离开。
不多时,好酒好菜上桌……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负琴重新推开自己的闺房门,“少夫人,搞定了!”
“醉了?”靳月往外走。
负琴笑道,“在咱们这个地儿,不是只有灌酒,才能把人放倒的。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让她能安安生生的睡一觉,没下重手。”
凡事,还是等大小姐发落为好,负琴不敢擅作主张。
房内。
拓跋熹微伏在桌案上,睡得那叫死沉。
“分量不多,但足够她一觉睡到天亮。少夫人,您要怎么做都可以!”负琴恭敬的开口。
靳月撇撇嘴,瞧着拓跋熹微沉睡的模样,心里倒是有些不忍,“她终是没伤着我,只是纠缠着让人很是烦恼,我也不想伤她,到底是北澜的使者,万一有什么损伤,亦会招致两国争端,委实麻烦。”
“那您想怎么做?”霜枝不解,“送回使臣行辕?”
靳月想了想,“自然是要送回去的,左不过送回去之前……”
众人面面相觑,送回去之前要怎样?
马车扬长而去,载着睡得深沉的拓跋熹微。
“一个人都不带,还敢在京都城瞎逛,倒也厉害!”霜枝摇摇头。
便是这样一句话,让靳月心头一怔,好似有灵光闪过。
一个人都不带?
不想惊动使团里的人?
不想惊动大周的朝廷?
若只是简单的婚嫁,何至于如此小心谨慎?
难道说……拓跋熹微要找的人,身份不简单,不可随意曝露在众人面前?
眉睫骇然扬起,靳月站在原地,半晌都没能回过神,若真的如此,自己该怎么办?傅家只是生意人,饶是财富不少,但也不至于……不至于让人忌惮成这样。
有别的缘故?
“少夫人?”霜枝骇然,“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