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整个燕王府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但是您依旧得小心点!”
裴春秋当然知道,他亲自查验过宋宴的伤势,确定他今夜绝对不能爬起来,再加上燕王妃还病着,宋岚已经被禁足,更不会有人再盯着药庐盯着他裴春秋。
然则,木门一开,有道人影快速闪进来,直接将裴春秋推回了院中。
“你做……”
“嘘!”细柳以指轻触唇间,“想去寂冷阁?”
裴春秋没说话,眼睁睁看着细柳合上木门,“你什么意思?”
“奉主子命令,救你一命!”细柳勾唇一笑,掐着细腰瞧他,“寂冷阁早就准备逮你,你还过去作甚?自投罗网?你有翅膀吗?没有翅膀,如何飞出重围?”
裴春秋诧异的盯着她,“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保住你的性命,并且……抓住你想抓住的人!”细柳幽幽的叹口气,“这些日子,女子军的探子搜遍了燕王府,都没找到那些人,可见你的推测是对的,他们大概真的藏在寂冷阁里。寂冷阁此前收着九尾草,宋宴并不知情,但是有一个人却是明白的!”
裴春秋知道她说的是谁,“燕王妃!”
“燕王妃和燕王二人,说好听了是夫妻情深,说难听了……这就是狼狈为奸!”细柳负手而立,“把人藏在寂冷阁里,你猜……燕王妃知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裴春秋脱口而出。
细柳挽唇,莞尔一笑,“那她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连宋宴都知道,你一直在寂冷阁徘徊,可燕王妃身为知情人,对你听之任之……”
“你是说……燕王妃利用小王爷的手,杀我?”裴春秋愕然。
细柳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刹那间,裴春秋面色惨白,仿佛想明白了些许。
“外人眼里的燕王妃,柔弱端庄,贤良淑德,她怎么可能做这种杀人见血的事情?若是有,那也得名正言顺,让燕王或者小王爷杀了你。你在燕王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燕王妃若是杀了你,她便会被人诟病,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怕是抹不去了!”细柳歪着头瞧他,“听明白了吗?”
何止是听明白,简直听得脊背发凉,浑身冷汗直流。
裴春秋是个大夫,住在燕王府这么多年,说起来也是燕王府的老人。
“那些年,燕王、燕王妃、小王爷,乃至于郡主,他们病的伤的,何处不是我给治的?”裴春秋直摇头,“为燕王府效命了半辈子,原是为了还这庇护之情,可谁知道临了临了的,他们有了替换,就毫不犹豫的将我踹开,真是心寒如此!心寒如斯!”
细柳敛眸,“寂冷阁不用去了,会有人替你去的,在那之前,我得从你身上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裴春秋愣怔。
隔了好一会,细柳才从药庐里出去。
“师父,怎么办?”小童问。
裴春秋眉心微凝,“还能怎样?听她的。”
“您就不怕吗?”小童咽了口口水,“万一她别有目的,把您卖了呢?”
“卖了?”裴春秋一般揪住小童的面颊。
疼得小童吱哇乱叫,“师父,轻点轻点,疼疼疼……”
“我这把老骨头卖了还能值多少钱?还不如你小子嫩皮嫩肉的,宰了吃还能过个年!”裴春秋狠狠撤了手,“废话少说,跟我进来,从现在开始,我得装死!好好的装个死!”
小童揉着脸,疼得直哆嗦,“知道了知道了!”
药庐,木门紧闭。
冬日的冷风吹得枯枝哗哗作响,大有摧枯拉朽之力,冷得人瑟瑟发抖。
侍卫嘴里哈着白雾,急匆匆的跑进院子,程南就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