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和霜枝交头接耳之后,便找了个托词,说是不打扰岁寒休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鬼鬼祟祟,肯定有鬼!”岁寒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人小鬼大的盯着靳月离去的背影。
清泉点点头,“是有点奇怪!”
然则下一刻,他一把拽住几欲跑出去的岁寒。
“你拽我干什么?”岁寒气气囔囔,“我要去看看她们藏着什么秘密!”
清泉叹口气,“主子,这儿是七皇府,七皇妃她们没有背着您做这些,是没拿您当外人,您就别让七皇妃难做罢,她们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不?”
“话是不错,但我还是好奇嘛!”岁寒挠挠头,“她们这般神神秘秘的,是想做什么?”
清泉摇头,“其实七皇府也未必安全,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等着抓七皇子的把柄,奈何七皇子刚刚转回北澜,根基尚浅,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ii
岁寒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就更不能给七哥添乱。”
“是这个理儿。”清泉连连点头。
九皇子无缘皇位,不代表七皇子也没有……
“罢了!”岁寒撇撇嘴,转身坐在栏杆处,略显无奈的晃动双腿,“母妃的事儿还没着落,我且忍忍,小月月肯定不会骗我的。”
小月月可千万、千万不要骗我……
后院最偏僻的冷苑。
安置着一人,是管家依着靳月的吩咐,挑了最得力的奴才和丫鬟进入伺候。
“此处最是僻静,饶是底下的奴才,也很少过来。”管家解释,“皇妃觉得如何?”
靳月点头,“倒是极好,只是……要确保消息不会泄露。”ii
“皇妃放心,老奴明白!”管家行了礼退下。
踏入冷清的院子,靳月环顾四周,“明珠,老规矩!”
“是!”明珠行礼,抬步离开。
霜枝没说话,她知道少夫人的“老规矩”是什么,源于女子军中养成的习惯,每到一处总要先观察地形,尤其是此处……可能会些异于寻常之事发生,还是要先做准备才是。
大概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面庞当即出现在靳月面前。
“娘!”靳月含笑上前。
倒是将阿鸾吓得不轻,直呼,“慢些慢些,你这身子重,可不敢大意,仔细脚下!”
“母亲!”靳月站在她面前,浑然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ii
阿鸾叹口气,轻轻握住靳月的手,“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冲动莽撞?凡事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先,岂敢大意?”
“饶是要做母亲了又如何?月儿终究是您的孩子。”靳月笑着牵着母亲进房,“此处有些偏僻,还望母亲莫要介意,在此处暂住一阵子。”
母女两个临窗而坐,霜枝让底下人去泡茶,自个则将带来的花生盒子打开,轻轻搁在桌案上,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候着。
“只要能与你们在一处,娘也不计住在哪里。”阿鸾慈眉善目,眸色温和的盯着靳月,“能看到女儿长大,看到孙儿辈出生,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靳月剥了花生搁在小碟子上,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母亲会长命百岁,还得看着我孩子的孩子出生,到时候尊您一声老祖宗,您可欢喜?”ii
“自然欢喜。”阿鸾被逗笑了,眼角的褶子更深了些许。
底下人奉茶,靳月便将盛着花生仁的小碟子推到了母亲面前,“娘,您吃着。”
闻言,阿鸾笑了笑,又将碟子推回来,“如今你最大,得先顾着你!”
“孩子还在肚子里,便晓得我这个当母亲的,是个敬重长辈之人,以后出生也会学得七八分,您说是不是?”靳月笑嘻嘻的将碟子推回去,“我得给孩子做个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