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枝松口气,“少夫人,奴婢去给您采点花吧?”
“成!”靳月点头,“我倒是挺喜欢北澜的野玫瑰,仔细着,听说有刺!”
“是!”霜枝颔首,兴冲冲的跑开。
明珠在侧伺候着,没敢离开半步。
暖风熏得游人醉,尤其是风中洋溢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连骨头都被吹得酥脆。
靳月伏在案台上,有些困意。
明珠上前,为其拢了拢披肩,“少夫人可别睡着了,虽然天不冷,但终究是在外头,周遭又有风,您可一定要仔细着!”
“知道。”靳月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眨着眼。
然则下一刻,她忽然就精神了,猛地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明珠忙问,“少夫人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倒没有什么不舒服,而是瞧见了某个,让她不是太舒服的人。
褚怀越捧着一束花,穿过花丛,朝着亭子走来。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明珠诧异,“这是北澜皇宫,他只是个大皇府谋士,怎么可能会……”
靳月的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她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被侍卫拦下的褚怀越,心里有些乱,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隐隐觉得这人的笑……很是诡异。
“七皇子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侍卫拦住褚怀越。
隔着人墙,褚怀越的视线淡淡然的落在靳月身上,他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温和。
俄而,他低眉瞧着怀中的花,“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借花献佛,想把这些花赠予七皇妃而已。”
侍卫们面面先去股,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允许陌生人靠近七皇妃。
“替我送一下,可以吗?”褚怀越问。
侍卫们谁都没有理他,这个茬谁都接不了。
“大皇妃所赠。”褚怀越笑了笑,“七皇妃是在担心什么吗?”
靳月冷着眼瞧着,一言不发。
“少夫人,奴婢怎么觉得……”明珠皱了皱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褚怀越叹口气,低眉瞧着盛开得正当艳丽的花,明明捧着最美的东西,可少了那个人,再美的东西亦会变得黯然失色。
虽然明白得有些晚,可终究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在下有一言,不知能否与七皇妃……谈谈?”褚怀越说,“关于那面叱咤令的事情。”
羽睫陡然扬起,靳月眯了眯眼睛,“让他过来。”
能将格里哄得团团转,连宫宴都带在身边的谋士,显然不是个说话不经大脑之人,而且……靳月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有关于南王宋烈之事。
她们带来的侍卫,有大半是大周太后精挑细选赠予她的,若是他们知道宋烈可能在北澜,还不定要在大周掀起怎样的波澜?
褚怀越盯着她,一步一顿的走来,终是站在了她的面前,深吸一口气,他将花放在案台上,继而扯了唇角冲她行礼,“叩见七皇妃。”
靳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鲜艳的花儿,香气甚好。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靳月音色微沉,“你有话直说,不说就滚蛋,我也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胡猜猜。褚怀越,你是有点本事,哄得大皇子连这样的场面都要将你带着,但不代表,你那些招数对我也有效!”
褚怀越笑靥温和,“在下挑了开得最好的一些,听闻七皇妃对气味特别敏锐,所幸这花的气味还算宜人。”
明珠愣了愣,这褚怀越甚是怪异,说的话风牛马不相及,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言归正传。”靳月说,“我不喜欢听废话!”
褚怀越低眉苦笑,再抬头看她时,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东西是在虎城找到的,当时这东西被一群乞丐抢来抢去,大皇府的细作觉得上头刻着大周的字样,便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