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要是传了出去,皇叔是想让侄媳被天下人的唾沫给淹死不成?!”
虞孟母冷笑连连地跪坐在座具上,话里话外都是夹枪带棒的挤兑和敲打......(成都老官山墓,长沙渔阳墓,江陵凤凰山汉墓等,皆出土了古人跪坐时使用的座具,一种漆器似的小凳,既隐蔽,又能让人长时间跪坐而不累。但北方汉代墓葬里未见发现,猗顿猜测是因为南方湿气比较重,故而有了此物。)
“不不不,绝无此意!宗绝无此意啊!”
司马宗急得是六神无主,偏偏又不敢直接起身......
庾亮也止不住地皱了皱眉,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还是虞胤主动搀扶起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的南顿王司马宗......
那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惊慌模样......
哪里还像个堂堂宗室的大长辈?!
什么狗屁的为了清剿水贼?!
明明司马羕自己就是水贼!!
还他娘就是水贼之中的王!!
不知道多少商船都遭了殃?!
竟然还大言不惭是去剿匪?!
真真是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活该要被他姐姐这般戏谑!!
司马宗颤颤巍巍地被虞胤给慢慢搀扶了起来,却不想恰巧看见了那个早已忍俊不禁的庾亮......
庾亮那副毫不掩饰的鄙夷笑容立即凝固在了瞬间......
司马宗的眼神里也透出了一股子犹如实质的杀意......
而恰在此时......
“咣啷”一声......
一个漆盒突然从外室的架子上掉了下来......
而外室的侍者们不仅没有立刻前去收拾......
甚至还出人意料地一个个默默地退走了......
虞孟母立时就猜到了是司马绍干的好事......
毕竟他老子司马睿此刻就藏在屏风后面......
那能指挥得动自己内侍的也只剩下他了......
虞孟母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屏风......
竟是直接装聋作哑似的权当啥也没听见......
司马绍也懊恼地放下了让人噤声的手势......
真是恨不得一脚踹飞了身旁的那个漆器......
显然虞妃肯定已经猜到是他躲在外室了......
可如今也只剩下硬着头皮继续去偷听了......
庾亮的一双明眸却是莫名地闪烁个不停......
甚至还偷偷地回头朝着外室张望了几眼......
那一副贼头鼠脑的娇俏模样......
那一种古灵精怪的异样感觉......
尤其是这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竟是把他吓得一阵花容失色......
“庾亮?!颍川庾氏?!太仆卿庾嶷之后,建威将军,会稽太守庾琛之子?!”
庾亮赶紧定了定他那“怦怦”直跳的心神,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虞孟母行了一个躬身的大礼......
虞孟母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命人将司马宗请了出去......
司马宗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计较任何礼制,赶紧随着内侍离开了此地......
可就在他临走时的那一刻......
司马宗竟是突然转过了头......
然后恶狠狠地盯向了庾亮......
那副鹰顾狼视的歹毒模样......
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真是像极了要吃人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