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果然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
不仅是提前带走了所有的当地百姓......
还把所有可以军用的物品都拿走了......
这显然就是在坚壁清野打持久战了......
靳冲突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一种更恶心的可能......
难不成刘琨就是在故意地激怒于他?!
然后借他的手断了匈奴大军的后路?!
毕竟一旦用大火烧了这些城池之后......
这一马平川之地就没了任何的屏障......
万一刘琨再带兵突然来个夜袭的话......
靳冲的脸色立时变得无比惊惧起来......
“娘的!中计了!快!全军立刻向平陶进军!务必在今夜拿下!再派人去催促一下卜珝,让他加快进军速度,帮咱们牵制住刘琨的人马!”(今山西省文水县孝义镇平陶村)
同一时刻......
并州,太原国,中都县城外(今山西省平遥县西南)
“贼酋死于此城中......”
汉国平北将军卜珝神色平静地抬着头,小声地念叨着这几个刺眼的血红大字......
“将军......,好像......,好像咱们之前攻下的邬县城头上,也写着这么几个字......”(今山西省介休市)
“县城内也是空无一人?就连民房里的坛坛罐罐都被敲碎了?!”
亲卫不由得愣了一愣,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卜珝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莫名地抬头看向了那有些惨淡的夕阳......
那一抹残血似的落日余晖......
真是像极了郭璞那张臭脸......
还有他那张该死的乌鸦嘴......
卜珝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恨恨地咬了咬牙根......
那时他还隐居在龙门潇洒......(龙门应在今山西省太原市龙山风景区)
每天都过得相当快活自在......
偏偏郭璞那个杂毛找到他......
还非要跟他一起自算生死......
今年此刻他已经四十有一......
正是卦象中说的大厄之岁......
难不成他真的要死于此地?!
卜珝赶紧用力地摇了摇头,可脑海里卦象里的说辞,又再次清晰地涌过了心头......
流年不利......
恰在今岁......
不是战死......
便被兽吞......
“快!传令全军,就地驻扎!明日天亮之后,再伺机进军京陵县!记住了,务必要徐徐前进,若是路遇猛兽,务必格杀殆尽之后,再缓缓进军!”(今山西平遥县东北的京陵城遗址)
片刻之后......
并州,太原国,祁县县城,刘琨的行营大帐内(祁县位于山西省晋中市境内,古称“昭馀”,不仅是晋商故里,晋商文化和万里茶道的发源地,也是戴氏形意拳的发源地。)
“果然是兵分两路?!”
“启禀将军,汉国镇北将军靳冲由左路进军,按照他的行军速度,今夜就应该能到达平陶县了!”
“卜珝呢?!”
“卜珝从右路进军,但行军缓慢,按照他们的速度,若无意外,此刻最多只能到达中都县城......”
刘琨眉头紧皱地点了点,示意斥候退下休息之后,就立刻往徐润的身边伸出了右手......
徐润赶紧把早已润好了的朱笔,小心翼翼地递交到了刘琨的手上......
战图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