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火堆旁,众人之间平时的些许隔阂似乎又淡了不少,此时的石勒还是那个在牧场的石勒,这是夔安和支雄的共同感觉,平时在众人面前的那个石勒,在这一刻让人感觉无比亲切。
石勒把手中刚刚烤好的食物递给了张宾,轻笑道“还有什么事能把我们的孟孙愁成这样啊?哈哈”。
夔安和支雄也是相视一笑,的确,还真的没看到过张宾如此愁眉不展过,这个敢在石勒面前一边抓虱子一边纵论天下的谋士,竟然也有今日这般心思沉重的时候,的确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张宾接过石勒递过来的食物,闻了一闻后,只觉得扑鼻的香,顿时胃口都开了,也不客气,大口咀嚼了起来,大赞道“嗯!美味!”
支雄看张宾吃的起劲,口水都流了出来,大声道“军师,你是不知道,当年在牧场的时候,主公弄得那个全羊才好吃呢!”
张宾好奇的接口道“哦?“
“嗯,哪时候没吃的,主公带着我们去偷别人牧场的里羊吃,因为饿的实在厉害,我们没走远就生火想烤羊吃了,没想到别人那么快就追了上来,主公怕对方找到证据就把羊往火坑里一扔,外面埋上了土,然后迅速撤离,等确定安全后,再慢慢迂回回来,等把羊取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那被埋在火炕里的羊已经闷熟了,而且那滋味实在是美妙啊!哈哈哈,真想再吃一回!”
石勒被支雄说的也有点向往了,那只羊确实美味非常,这阴差阳错的烹饪之法,竟然如此让人回味。
夔安也是当年此事的参与者之一,看到石勒也陷入了回忆,自己也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一般。
张宾却是被支雄的话激了一个寒战,脱口道“支雄,你说当时主公是怎么对付那只羊的?埋了?怎么埋的??你快说,细细说来!”
石勒,夔安和支雄三人都被张宾突然的问题搞的有点发愣,本来好好的气氛也没有了,石勒也稍有些不满,看了一眼支雄和夔安后,目光紧锁着张宾,今天的张宾实在是太异常了。
张宾却完全没有理会石勒和其他两人的反应,还是继续追问道“支雄,你快说,此事关系重大,一丝一毫都不要隐瞒!”
支雄望向石勒,又看了看夔安,真的不知道军师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吃只羊吗?怎么变得那么紧张……
石勒对着支雄抬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出声,然后自己对着张宾说道“孟孙,时间过了那么久,支雄也不一定记得清楚了,还是让我来说吧,毕竟当时是我急中生智所为”。
张宾的目光紧锁住了石勒,点了点头,等待着石勒的解说。
石勒是真的被张宾的无礼搞的有点无语了,不过石勒看张宾如此认真,还是耐着性子仔细解释道“我们行路只用马,所以都有一套感知追兵的办法,譬如把耳伏地,就能感知到地面细微的震动,来判断是否有追兵,那天也确实是饿了,所以没走多远就开始生火烧烤,当发现有追兵的时候,我就把整只没有去毛的羊丢进了挖好的火坑,火坑里的火很旺,我怕露出蛛丝马迹,就挖土把火坑和羊一起埋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那羊不仅熟了,毛还都自己褪去了,非常美味,孟孙,为何如此对此事上心???”
张宾一边仔细地听着石勒的解说,一边自己也在思量,只听张宾口中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挖坑,把羊整个埋了……啊!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最近为何老是心神恍惚了!”
张宾的话一下子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哪跟哪嘛!
石勒也目光疑惑的问道“孟孙,这是何意啊?”
夔安和支雄也是一般的想法。
张宾似乎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自若,微笑不语起来,反而是看着众人笑嘻嘻了起来。
石勒心道难道长期行军,把我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