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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苞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姚弋仲,但寒风到底有些刺骨,他又浑身湿透,不得不一边耐心等待一边双手开始摩擦自己快要冻僵的身体。
“裴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大人可否告知于我?!”
“姚首领是我主公看重之人,临行前主公也特地吩咐于我,但凡是姚首领想知道的,而又是裴苞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丝毫!”
“好!那我问你,既然我岳父已经在阴密迎候索綝等人,为何不就在阴密会盟,非要去什么临泾?!”
“原本我家主公是打算在阴密和诸位盟友汇合,但是阴密毕竟是我军粮草囤积之所,不方便之处太多,倒不如临泾,那里还有温泉可以供大家休息之用!”
姚弋仲的眼睛眨了一眨,这囤粮重地的事,裴苞也愿意直白地说出来,可见,贾匹对自己的诚意确实是实足,只不过既然那里是重地,为何还要让人在那里迎接索綝等人?难道只是为了让索綝等人亲眼看见他确实有足够的粮草供给?!
再仔细想想这次前来会盟的人,个个都是独霸一方的诸侯,他们也要联合起来,那么倒是真的有几成的把握可以和匈奴一战了,如果再能联合起南阳王世子司马保的力量,确实让人有些期待……
毕竟真的让匈奴人来插手关中,甚至以后都要听匈奴人的调遣为他们卖命,对于姚弋仲他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换个统治者,换个交粮纳贡的对象,但仍旧是不堪重负的枷锁,他们匈奴人会不会更贪婪,更无视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愿意去想这样屈辱的事!凭什么换来换去都只是羌人在受苦?一个个都要把枷锁往自家的脖子上套?!为什么不管是哪个部族都要向中原人或者匈奴人俯首低头,卑躬屈膝?
为什么只有做了他们的奴隶,被他们吃肉啃骨头才能苟活下去?!自己要这样,自己的子孙也要世世代代这样下去吗?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