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状的面具似乎被某种无法感知的高温所融化,像是被不断溶解的蜡烛一样,面具主体溢出了许多带着血丝的赤红色粘稠液体,如同血液般不断顺着陈闲的脸庞往地上流着,散发出了一阵类似金属粉末燃烧的味道。
陈闲似乎并没有发现脸上的异状,当他双手托举住金属壁垒之后,确定身边的人都做好了跟上自己的准备......
“走!”
陈闲刚说完这一个字,托住金属壁垒便往前跑了出去,依照上山时所记住的路线,陈闲奔跑的速度飞快。
在苦难者面具那种极端诡异的刺激性之下,陈闲完全处在了一种脱胎换骨的状态,他似乎都感觉不到这一层黑光金属的重量,如果不是顾及其他人的速度怕他们跟不上,陈闲几乎可以无视这层金属壁垒直接用全速奔跑出去。
由苦难者面具带来的剧烈疼痛感,此刻已经被陈闲抛置于脑后,甚至他都觉得那种疼痛感不算什么,反而有点说不出的舒适......对!舒适感!就像是犯了头疼的病人突然被老中医扎了银针,刺痛之余又会有一种无法描述的爽感。
此时此刻,陈闲就是爽到极点的那个头疼病患者!
越是托举着金属壁垒往前奔跑,陈闲就发现自己越舒服,好像疼痛感都减轻了一样,整个人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摘下脸上的面具。
他恨不得就这样戴着它一辈子。
他似乎都把面具给他带来的疼痛给忘了,只记得现在的面具让他很舒服,好像体内的每一条神经都能完美地听从自己的指挥,每一个细胞都将潜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面具真不错......”
陈闲如同火车司机一样在前面托举金属壁垒奔跑,速度奇快无比一路都带出了呼呼的风声,紧随其后跟上他的是木禾,看她的样子似乎跑得很是轻松,完全不像其他两人那么有压力。
鲁裔生直接是扛着魏成功跑的,原本他的身体素质就比不过陈闲,现在又加上魏成功这个快二百斤的累赘......鲁裔生跑得都快把胯给拉下来了,如果不是陈闲刻意放慢了速度好让他们跟上,估计鲁裔生从一开始就得掉队。
与他相比,同时肩扛魏然与魏然母亲的许雅南,明显要比他轻松一些,或许这与她自小修行的练气功夫有关,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也算是突破人体极限的一份子,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小道姑,至少看她的身手......
应该与木禾相差不大。
陈闲只是抽空看了一眼便很放心地继续奔跑起来,而他却不曾注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
“那个面具......怎么回事.......”鲁裔生扛着魏成功狂奔着,从头灯略显冰冷的光线中看着陈闲,越看心里越是没底,“老大到底怎么了.......”
与他一般,许雅南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当然也可以说她有些害怕了。
苦难者面具在融解的过程中也渐渐变了形状,像是与陈闲的脸合二为一了,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它与陈闲之间的隔阂,仿佛天生就戴在陈闲脸上从未摘下过,在最表层的类石膏体融解之后,苦难者面具真正的样子也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让人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脸,就像是硬生生从某种生物头颅上削下来的,赤红色的骨骼结构与黑光金属形成的神经网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没有半点皮肤作为遮掩,遍布刀尖般利齿的牙龈也暴露在空气中,那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或许连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看见它也会害怕。
许雅南自幼便见过数不清的异常生命,再恐怖再血腥的异常生命她都见过,能让她看一眼就做噩梦的也见过。
但没有任何一个异常生命能比这张陌生的脸更恐怖。
在亲眼目睹这个面具逐渐变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