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见太子的干涉无效,心中明白她是下了狠心怕是非取薛可性命不可,又不知道此刻薛可状况如何,当下筹算不如制住眼前的任夫人,先换出薛可。他抬眼看了眼太子,手上微微蓄力。太子见他神色便知他要有所动作,虽然不明白缘由,猜想事情必然紧急,也暗暗后退一步,准备接应。
谁知仙姑这边不知道是有警觉还是其他,她轻轻退后一步道“今日贵客上门,本不该懈怠,奈何我身子沉重,实在是撑不住了,容我放肆,先行告退。”她又提高了声音“孙堂主在外面么?进来待客!”话音落完,两旁的媳妇便搀扶她,竟是要离开的架势。厅外径直走进四五个汉子,一见便是练家子,鹰目扫过厅堂。
秦王不着痕迹的收了这口气,诚声道“任帮主英魂不远,还请夫人勿要铸成大错!”
仙姑本来已经离去,听到这话,猛一转身“什么大错!王爷难道知道内情么?”
秦王不敢否认,怕断了这一丝丝生机,遂道“夫人想想前后的事情不觉得有蹊跷么?何况如果是她杀的任帮主,她今天怎么会过来?更关键的是,夫人了解她,更了解任帮主的为人,任帮主相信的人,夫人难道不信么?”
秦王所说的事情,仙姑何曾没有想到,只是薛可已经亲口承认,仙姑只是犹疑了片刻,不再搭腔,继续往里走。
太子到此刻方明白秦王为何如此着急,原来任夫人竟以为薛可是杀死任遥的凶手,不由急道“夫人留步!你们刚刚是说唐姑娘杀死了任帮主?这怎么可能?她知道任帮主不幸的消息后便大病一场,今日刚刚能下地便过来了,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敢保证,任帮主绝对不是她杀的!”
仙姑听了这话倒是摆脱了搀她的两个媳妇,径直走到太子跟前,盯着他道“殿下拿什么保证?十月二十三日殿下在哪里?”
太子顿了一下,道“我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东宫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仙姑失望的看了一眼太子,嘴角流出一抹嘲意“那唐姑娘先前来红萧楼的事情,东宫的下人都知道么?”
太子被她咽的说不出话,道“但是任帮主一事中间必有误会!”
秦王上前一步道“任帮主与我相知多年,不如将此事交与我细查,我必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怎么?王爷要去找一个替罪羊了么?”
秦王苦笑一声“倘若我有心糊弄,倘若她有心遮掩,又怎会到如此地步?夫人倘若中了他人圈套,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任帮主在九泉之下又岂会瞑目?”
仙姑倒是被秦王这番话说的心中一痛,她不自觉的摸摸自己腹中胎儿,秦王立即道“夫人稍缓。”又吩咐一旁的媳妇去搬椅子“夫人还是小心点,坐下慢慢说才是。”
仙姑心中暗叹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坐下,又吩咐孙堂主等人先退下去。秦王见态势缓和,不由问道“她现在还好吧?”
仙姑点点头,太子和秦王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既然也心存疑虑,不如请她出来,大家当面把话说清楚。”一旁的媳妇给太子和秦王也搬来两张椅子,秦王一边落座一边试探。
“既然两位殿下都说这中间必定有误会,我一个孀居人,行动又不便,就请二位拿证据说话,七日之后我在此处恭候两位殿下。至于唐姑娘,这七日尽请放心。”
太子和秦王对了一下眼神,知道她是要以薛可为人质,让他们去找凶手,虽然无奈,但好歹有七日期限,倒可以慢慢商议。二人虽然地位尊贵,此刻投鼠忌器,竟是无计可施,只好同意。
仙姑到暗道中,见薛可和阿六两人被绑的结结实实,二人口中被塞着一块布,得知二人中间并无任何交流后,命将二人分开关押,取出薛可口中的布,道“唐姑娘,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