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多就三根头发。
只不过因为很长,抓在手里团起来看着还挺恐怖的。
凌央还以为她操碎了心所以头开始秃了呢,哼,男人,没见识的男人。
人类实在是很有趣,明明都身处险境四面楚歌了,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下,居然还会担心自己是不是要秃头。
“说到头发啊,我们还给你带了一撮蛋黄的毛。”凌央却忘了收在哪个包裹里了,“它连着好几天都在你铺盖上窝着,大概是想你了。”
然而凌央个人对蒋迫思念其实还算普通,因为她太忙了。前半个月疲于奔命,后半个月教书育人,两项还都是在为别人操心,实在是又累又没空多想。
“嗯。”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很不认真地扮演着发廊小哥的角色。
毕竟洗发工作者都该是话痨嘛,一言不发是很不敬业的。
但蒋少侠很闷,凌队长已经习惯了,“啊,既然没办法把它带过来,我们就把它的一小部分捎上,也算是念想。”
蒋迫把凌央的头发堆在了一起,站起来准备去打水冲冲,“念想?你们也做好了出不去的打算啊。”
他留了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
凌央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缓慢地翻了个身,趴在软椅上等着人家提水来冲。
蒋迫在思域里待了一个月,他身上的认命感要比其他人都重,而且他一直都住在花海里,心性被抚得很安宁,原本就没什么棱角的秉性如今也更加平和了。
但现在他们搬了出来,过一两日蒋迫应该就能跳出这个舒适圈了。花海那种地方还是比较适合给姑娘们住下,毕竟大多数女孩子都比较容易惊慌多想。
“我们确实是想过万一出不去怎么办,但都只是短暂地假设了一下。”凌央听见蒋迫回来了,便接了他刚才的话。
“鲁莽。”蒋迫评价一句,让凌央试了试水温,又搭了条干毛巾在她脖子的伤口上,免得被溅了水。
“嗯,冲吧,掉头发了也不要大惊小怪噢。”凌央预先吩咐,又继续道,“有些事是可以不顾一切去办的,有些人是可以不计后果去保全的,这才不是鲁莽。”
他们做过了考虑,知道了厉害,只是选择将它置之度外罢了。
“知道,我知道。”蒋迫自然同意,换了谁在这里头,别的家伙包括自己,也同样会做如此决定,“我在想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也是走了投放结界?”
“不是,我们是直接滑进来的。”凌央往前蹭了蹭,免得水回流到脖子上。
“滑?”蒋迫自然听不懂。
“就是利用萧络是个宿主的身份嘛,他的思域和永昼的思域是相通的,有路。他只是模拟了一个开口,仿照他联通永昼时的样子,利用他在春飙山上摆的阵,实体化了这个开口并且维持住了这条相通的途径更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懂。”
萧络自然也不会解释得很明白。
但凌央就是信任自己的小徒弟,而其他人要么不在乎,要么没法在乎,全夏国也就萧家人知道怎么进来,他们可没打算去等一个投放结界。
那太不稳定了,若是进了一半关上了,除了蒋迫不就还得找另一拨人了。
“所以这个滑是单向的,只能进,不能出是吧。”蒋迫叹了口气,“我想过既然可以通过投放结界进到这里,会不会出口也该在投放这个步骤去考虑,但是没什么收获。”
这思域范畴的东西,蒋迫连结界力都没有,自然是很难想象的。就像是要建构一个数学模型,他却连数理逻辑和数学语言都不会,该如何下手怎么可能有头绪。
“唉,你不用想,包在我身上,与其担心这个问题,还不如多想想阿庆和陆霄呢,他俩在这估计待不稳啊。”这两个人的性格都相对单纯,最容易被影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