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捋着长白的胡须,虽觉得此话不妥,但也未阻止。心道:魏家这个小娘子切实应该要被逼一下。说不定逼过之后,她下不来台,就答应了此事。总之,他可没信这小妇不会这些手艺。
殊不知,楚娇娘打小学到最好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被人拿捏,被人拿刀架着脖子。
楚娇娘不想与人再多说,冷下脸后,默着不再出声。
村里亦都晓得,魏家小娘子是个不爱说话的?平日里未觉得不说话有个甚不好,然这会儿见楚娇娘沉默之后,有些明理的人儿,心下摆头,嗤着那几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只想着占人便宜。
有些爱故意挑事儿嘚嘚瑟瑟的人直打了趣儿道:“哟!魏小娘子怎的不说话了,牛大哥说得挺好的,干脆你就给我们大伙一人织一缎子呗!”
“就是就是,魏娘子有好手艺,就都给我织一些吧!我们裤头都没得穿了!”
几人说着,还大肆笑了起来。显然有人见魏轩不在,故意调侃着。
楚娇娘脸色越堆越青。
后头魏老头与刘氏听着,越发难听。刘氏憋不下气,一嘴子驳道:“你们这厮,要脸不要脸,飞过麻雀都要扯跟毛的,尽是想些吃饱了不干事儿,占人相应的事儿呢。我呸!小心生个儿子没个屁眼儿的!”
“刘婶儿,您可把嘴子放干净点!”
“哟!我还说错了不成!媳妇都讨不到一个的,还不如出家当和尚得了!省的害人。”
“臭婆子!别以为我不打妇孺!”说话的汉子直要冲过来,好似边上有人拦了下来,道着不与嘴碎的妇人计较。
村长见此局面,似觉得变了,于是双手向人群压了一压,还算有凛然正气,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汉子说话也是难听了些,哪还有白乞食的,又不是乞丐!裤头没得穿让你娘给你缝去,不害臊!”
说着,直转了方向看回楚娇娘,“魏小娘子,方才对不住,咱好好说说这织绢的事儿……”
楚娇娘冷言打断道:“我也对不住,怕是要让村长失望了,我还不熟织娟之术,若是您想让村里人一道如此的话,您可去外头拜请一个织女回来,教大伙儿吧。或者,您让村里人从养蚕开始。这些若能传扬下来,那都是致富之道。”
村长方要接话,一妇人忽而不耐烦挑着声儿,道:“养蚕多费事儿!你就说你教不教吧!”
楚娇娘抬眼,扫过去盯了一会儿,继而冷冷道:“对不住,我不会。”
“不会?”那妇甚是讶异,紧着不屑嗤道:“切!我看你就是不想吧!村里谁不晓得你魏家现在仗着为村里做了几件事儿,有人巴结了,就把架子给抬了起来。村长都开口求你了,竟还拿乔,多了得呢!”
无独有偶,另一妇人也如此应和几声道:“就是,别人对你客客气气,那是给你面子,村长说话都不放眼里,还真是不知好歹!”
楚娇娘继而又幽凉了脸。
自小,楚娇娘也知道一个道理,就是人不能太出头卓越,没准儿就如这般。
魏家自从和和气气,平顺稳稳当,有日上的趋势后,惹了不少人眼红。加上魏轩也渐渐不再遮掩与原世海等人的关系,更这被一些附着酸心思的人瞧在眼里,说是仗了势力。
明面上没得甚么,私下里除了少有的几人,谁不是挑着不屑呢!要说也是平日不与往来,没这些个事儿。今日可是招摇起了,让人找着话柄了呢!
楚娇娘不说话,温和娇俏的脸摆出一副凝然被人批判的姿态模样。此时她宁愿被劈头盖脸的谩骂一阵,也不愿被架着不舒服。
说她端着架子,那就当端着架子,总比无架子端的好。
一旁的魏老头压了眼色,揪了心,看着这圈咬人的人,直道魏家先前的好心都是当了驴肝肺!他家甚时候端过架子,不是一直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