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早年,戌婆子来此开摊子时,遇到了几个专横霸道的地痞,打着衙门的旗号,在几户看起来比较软弱好拿捏的摊子上闹了事儿。
当时戌婆子就被好生欺揉了一把,屈老头是个热心的,见状,首当其冲替戌婆子出了头儿,把那几个地痞送去了衙门。
自此后,戌婆子对屈老头就投了不一样的眼神儿,且戌婆子一辈子未成婚,才三十多岁,也是那时后,直将心倾到了屈老头身上。
这些年下来,戌婆子同屈老头干得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教周围邻铺的婶子叔子看在眼里。
但凡屈婆子不在,这戌婆子便殷勤的往屈老头这儿不是送吃的,就是喝的;或是成日坐在屈老头这边,嬉笑说话;过年过节,还少不了送些贴心的礼物。
甚有一次,这戌婆子竟将自己的肚兜儿给送给了屈老头,这叫一个伤风败俗,不堪入目呀!
然这屈老头,心中怕也是嫌了自家婆娘,于戌婆子的这等私密之物也未拒绝,且两人之间更是见得到的眉来眼去,好不亲热。
这事儿让扇婆子撞见了,可没教她恶心,污了眼儿,心里对这戌婆子早是不待见了。
后头也有不少人瞧出猫腻,均私下里嚼着话道:这两人怕早是暗结了陈仓,瞒着屈家人呢。
楚娇娘耳边听着珠宝店的老板娘,偷偷送来得消息,心中讶异,委实不知屈老头与戌婆子之间还有这等韵事儿?难怪去年戌婆子便是在公堂上说谎,都要为屈老头出头呢,原是有这个情缘!
嗯……这事儿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戌婆子此刻如同被人扒了一件衣服似的,顾不得其他,过去对面就想同扇婆子较量起来。
不料扇婆子那屠夫儿子正好在旁边,见状,一步过来,挡在母亲面前,直呵了戌婆子一声。
戌婆子是个怕硬的,当下就被吓怔了步子,两人斗了好一会儿的嘴。
邻铺看热闹的几位青壮年的汉子,为人还算明理,见要闹起来,于是相互给着台阶,过来分别将戌婆子同扇婆子他儿子拦了拦。嘴里的话如楚娇娘说得那般:同在这条街上开摊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至于闹得大伙儿里外不是人?
戌婆子气得像是去追了什么似的,上气不接下气,末尾回来,直将楚娇娘横了一眼。
十一也不知是不是被戌婆子这张气歪的脸给逗了乐,突然张开嘴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可把他高兴的。
楚娇娘一把将他抱到怀里,忍不住捏了捏小肉脸:“哎哟!你个小家伙,见人家吵嘴,你还乐呢!当真和你爹一个德性!”
戌婆子脸更难看了。
阿夏见罢,心道:自家夫人倒也是个会膈应人的。
戌婆子被如此反打了一闷棍子,也是安分消停了。
时辰到了辰时,街上陆陆续续有些人客往来,各家摊铺也开始忙不停的吆喝忙起来,此事也就在背地里去说了。
楚娇娘到底没那般大胆儿,没敢跟着吆喝,只待有人上前过来看问,楚娇娘才同人道说几句。
一方素娟,楚娇娘定下价格为一钱,绣绢为二钱。在吴州城的街上,丝绢为这样的价位不算高,也不算低。正反,楚娇娘不会像王掌柜的漫天要价,亦不会像屈老头那般,叫廉了去卖,亦是自信自己的丝绢,能担得起这个价,不愁无人买。
有老顾客路过至此,知晓此处以前是位老头在卖绢,且价格便宜,便好奇,会过来多问几句。
楚娇娘解释,原来的摊主去了别处,这地方换了她来。又让客人好好瞧瞧她的丝,比起以前那位老头卖的如何?
较出差别之后,有人觉着好,便花钱买上两方素娟;有人觉着也就如此,看看就罢了。
楚娇娘无所谓,各人有各人的思想,买卖这等事儿,凭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