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见二人左右两边夺来夺去,她心疼她的绢子。此时再看那书卷气息的男子,想帮手劝阻,但也只是干瞧着,还饶是一脸为难,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此,楚娇娘也只是默默干叹下气儿。
郭妈妈见状,方要起身过来帮衬两句。亦是此刻,那鹅黄衫子的姐儿不小心猛撞了一下摊子,只见摊檐突然歪斜,直朝里方倒下,方向不偏不倚还正往郭妈妈那方倒去。
楚娇娘转瞬一惊:“郭妈妈!”
郭妈妈亦刹那惊瞪了眼。
万分火急之时,郭妈妈一个转身,将十一护在身前,由那摊檐角直直砸向了自己的背阔——
只听“哗啦”一声,便见不大的摊铺尽倒。一时间,吓得行游的街客停了脚;吓得那二位小姐儿也不夺丝绢,干愣了眼儿;更是吓得十一猛的“哇哇”惊哭了出来。周边的人皆也围了过来。
“郭妈妈!”楚娇娘惊状,忙推开摊子,前去扶了人。
一滩血迹从郭妈妈的背后渗出来,楚娇娘双手猛然一抖,心口怔到了嗓子眼,一时有些慌乱。
“郭妈妈您,您没事儿吧,您,您出血了……”
“我无事儿,小哥儿怕是吓到了,夫人先抱着。”郭妈妈强忍着疼痛,微微晃晃起身将十一交到了楚娇娘的手上。
十一哭得极让人钻心的疼,楚娇娘没空哄小家伙,只将他打竖让他趴在肩头,绷着一脸的焦急敷衍地耸了耸。随后,转头凝向方才夺丝绢的二位姐儿。
那二位姐儿见楚娇娘投过来的目光,亦吓得一动不动,然不知所措。
楚娇娘在盯过片刻后,一眼瞧准了鹅黄衫姐儿身上挂的一块翡翠菱形玉佩,两步拢过去便扯到手中亮了亮。
“今日生意不做了,方才是谁撞了摊子,二位可有数,现而我家妈妈受了伤,急需见大夫,不便在此耽搁时间追究,留下这位小姐儿的信物,日后也便好找各位要个说法!”
楚娇娘冷声道完,不待人反应,忙去拿上钱,一手抱着哭闹的十一,一手扶着郭妈妈出了人群。
那鹅黄衫姐儿身边的丫鬟,适才一惊,才晓得自家小姐的玉佩被人拿走,方要追讨,但人已经走远,气得跺了个脚。其余几人,仍旧在那阵惊慌中愣着,且还面面相觑。
对面的扇婆子听闻动静,挤过人群来瞅了一眼,恰巧见楚娇娘扶着浑身是血的一婆子路过,登时也吓了一跳,“这,这是出甚事儿了?”
旁边戌婆子撇看离开的人,随即回头道:“您没瞧见吗?摊子倒了,砸了人。”
“啧啧,怎搞的,怎就出了这个事儿儿?”扇婆子发了个抖。
旁边有人指道:“是这二位客人争抢物件儿时,给撞倒的。”
这方戌婆子听罢,忽冷冷嗤了一声,有意挑道:“呵,别个摊子也是人来人往热火朝天的,客人也是抢来抢去的,怎就没见撞倒?教我说,这定是亏心事儿做多了,被屈老头找上门了吧!”
末尾这句,戌婆子扬得格外响亮,且风凉。
扇婆子闻此,心口兀自一怔,脸色不由得僵了僵。
别说扇婆子,这周边但凡晓得屈老头一事的人,且心口都发了咯噔,背后冒了一些刺骨的寒意。
道想也是,别家都人来人往拥拥挤挤,顶多将摊子挤撞的微微摇晃,怎偏偏这家的摊子就倒了?且杆子还是折中断裂倒下的。再要说,一木头杆子顶多将人砸一闷棍子,怎还让人见了血?
此一下,更是让人心里发了颤,想着,莫不是屈老头真回来了?说下来,这几日正是中元节鬼门开的时候……
扇婆子一道儿想至此,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嘴里嘀咕一声,“晦气!”转忙回了自己摊子。
其余晓得内由的一干人等,亦抖了不少寒颤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而后回到自己的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