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算外人,转给您我也不怕,原本也打算盘交给您,只不过将时日提早了些。且只是名义上,让您担着。”
“夫人……”
“妈妈毋用多说。”楚娇娘打断,“切记,转给您之后,对外,十一丝与我、与魏家,便再毫无干系牵连。此刻,我不肖多说,想必妈妈应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郭妈妈顿下片刻,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您是……是担心老爷为官……”
楚娇娘点了头,“我本是乡里人,随心所欲野惯了,纵是知晓为官之人不能从商,然有时候,偏要冒这个险。就如您说的……这是我一直想去做的事。”
况且楚娇娘从不认为,为女子就不能从商,所以才一步一步独走了自己的路。魏轩也不会不知这于他的仕途会如何,可他并未阻止。她知魏轩是在宠她,因他凡事都会随她。
“如今有人给了警示,我不得不往心里去,不得不谨慎起来,郭妈妈,您若晓得我意,就帮我接下这个铺子,今日把字签了。日后谁要提及起,还劳烦郭妈妈,替我魏家……拦下。”
楚娇娘还从未如此利用肯求一人,她切实需要将手里的铺子扔出去才行。且那些为官的高门贵族的手里,切实也没人敢如此大胆捏一桩生意。
宅门深院里都是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贪得无厌的人,郭妈妈见过许多,口口声声自称是大家闺秀,自称是为了家,为了老爷的女人,然而实际上,捅着连老爷都补不了的娄子。
她还从未见过哪个嫁作之后女人,为了那个家,为了那家老爷,去丢掉自己好容易经营起来的事儿。这位夫人,是她见过的第一个。
郭妈妈将协议接来手中,看了良久,终是按了指印。
“夫人放心,日后,十一丝就是婆子我向夫人盘下的,每月只需给夫人上交赁金,夫人也只在婆子我这儿供卖丝绢便可,并无做任何生意买卖。”
见郭妈妈实肯应下,楚娇娘放心点下头,露了笑颜,“多谢郭妈妈。”
不日,郭妈妈便便拿着赁租协议,彻底接手十一丝,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东家的名义对外露了脸。这下子叫教外头的人又是大跌了眼镜,万没想到十一丝的东家竟然就是掌柜的,一时间沸沸扬扬传了好些时日。
景王府“流仙阁”内,于妈妈向王妃耳中传了十一丝的事儿,王妃听来,起了笑容。
“据说这位魏夫人办事儿,是极快的,但凡决议好了,二话不说就给办了,果真如此呢。也好,此事就得趁早办了,省得日后麻烦。”
于妈妈在旁递了手炉,跟着笑道:“王妃娘娘这回儿可是帮了她一个忙呢。”
“是不是帮忙,那得人家说了算。此后的事儿,咱也不去掺和了,不过于妈妈若得空,还是多往十一丝里走走。”
于妈妈点头,“老奴明白。”
“哦,对了……”王妃想起了什么,又问:“马凤才那边,现而是何景状?”
于妈妈道:“那日之后,十一丝让府衙贴了一张告示,上头写着,马凤才与杀人犯勾结,有意构陷无辜民众,品性不正,德行有亏,现而成了过街老鼠。”
“嗯,找个机会,将马家的铺子给封了,有人要铺子,就给盘出去,至于马凤才……那人就随他。”
“是。”
……
几场大雪覆盖,天地间茫茫一片纯净,山头有人伫立,望着遥远的天边,望啊望,望到落雪融化时,一个冬日飞逝。
再到燕子来时,初始的日子宛若一条崭新的路,铺满了繁花似锦。
魏家十一已走得越来越稳了,吐字也愈发的清晰起来,对着楚娇娘,总算不叫“羊”了;
周姨妈迷上了养蚕,去年秋时,寻回来的虎蚕与白蚕交尾出来的卵,浴出好些蚁蚕,待到身子渐白的时候,竟有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