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顾青芷利落地爬起身对着谢瑶光拱手作揖,一副子话本里的白面书生模样,动作滑稽至极,惹得谢瑶光连忙唤来朱雀撵她走。
待顾青芷一走,谢瑶光偏首望向手中那轮残月。伸手入手中,似是想要去掬水月在手。然而镜中花,水中月又岂是凡人谁能触之的。正如佛偈上说的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终究还是往事冥微梦一般。
岁值三月正是春光正好的时候,乐游原上踏青者无数。虽然春景如此好但这并不能让寿王心情好起来,甚至还会更加阴郁。
和御史台同僚一块入朝的顾青芷,忽闻身后传来几声马嘶声。转身见两顶小轿在轿夫步下飞驰而来,竟然连位置都是一致的。只不过一个写了寿字一个写定字,等到那两顶轿子一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方才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以前乘轿入宫这样的待遇只有寿王才有,如今就连定王也有了这样的特权。那么寿王的这个特权就再也不引人注目,众人只会将它视作一种理所应当的存在,是皇子应有的权利。
议论中的众臣神色各异,有感慨,有迟疑,有不屑,有平淡。顾青芷一眼扫过去,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嘴角微勾。
到底还是起风了。
“青芷你说陛下他到底怎么想的。太子被废也有一段时日,怎么还不选出新的储君呢?”见无人看着他们,那同僚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问。
“凤昇,陛下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猜到的。不过我劝你还是莫提此事。”敛眸哂笑一声后,顾青芷扬唇温声开口,“不过我觉得陛下恐怕暗里另有什么筹谋吧?刚刚你也瞧见了如今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要属定王,保不齐日后还有其他变数。”
听了顾青芷这话,同在御史台的楚凤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眼见这临近皇城城门,二人止住了讨论立储一事的话题,转归到御史台堆积的事物上去。
二人一齐踏入正殿各自回归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待厉帝到来。厉帝至侧殿而来,立于丹陛之上俯瞰众臣一会后振袖坐下,神态温和的听着群臣高呼三声万岁。礼毕后众人起身,目光一致望向厉帝。
眯着眼悄悄打量了寿王一会,顾青芷唇际微勾看来还等再等一会才是发难寿王的好时机。
朝堂上此刻议论的还是昌平仓一事,两方人员各持己见。可偏偏他们都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看着厉帝不停的揉着额角,顾青芷摇摇头看来厉帝这是被吵的头痛欲裂。要她来看昌平仓若真的建立不但不利民反倒容易将他们压榨的更加厉害,最终得利者只会是大力倡议此事的人。
但是现在瞧厉帝的态度,虽然是被吵的头疼的模样但是看样子似乎已经被说动。正在寻个合适的时机下旨设立昌平仓。
“临宸,皇兄知道你也是一心想为父皇做事。但是你也得看看实际情况如何不是?这事啊皇兄比你懂得多,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皇兄。”一派兄弟和睦模样的寿王,不着痕迹打量着定王。心中暗暗哂笑一声,要他来说昌平仓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如何做不得,分明就是他叶临宸固守己见。
话落耳际,叶临宸眼神锐利地扫了眼寿王后扬唇斥道“皇兄说错了,临宸并非为父皇做事而是为天下百姓做事。还请皇兄放心日后遇上不懂之处,自会向你请教请教。”
眼见两兄弟大有剑拔弩张的气味,厉帝剜了二人一眸继而拍案。察觉到皇帝的怒气,叶临宸当即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的望向厉帝。见他如此一向圆滑的寿王也立即收了怒意,正色看向一脸怒容的厉帝。
“好了。此事朕心意已决尔等都不得再有异议。薛梓澹此事由你负责督办,办的不好朕可要拿你问罪的!”厉帝厉色扫了眼薛梓澹后,目光落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你二人要兄弟齐心,可不能再做出什么手足厮杀的事情。临宸说的不错,你们所作所为都是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