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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排了最强最稳的「麋鹿追猎者」小队负责掩护潼恩藏匿波尔茨子爵的尸骸和灵魂。此之外,营地的专业杀手也做到了最彻底的程度,缚魂,对五个小官员也不留余力。2500金换来没有丝毫后顾之忧。
傍晚时分,
雨势渐小,夜幕早早降临。
你被拖走的沿途中,侯爵儿子的军队没有着急帮忙处理海啸的灾情,反而忙着挨家挨户踹开门满镇搜捕。即使是打仗时你们敌我双方都未曾做到如此程度,平民们至少缩在自家里尚算安。多处起火,尖叫哭喊不绝于耳,五巷海湾仿佛迎来了终末之刻,面目非。
你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曾跟其他人提及的话题,人民的英雄和叛乱的草寇仅有一线之隔,如果真的被定罪……逃走吧,小小领地无法在王国军队面前庇护你,又该逃到哪里?你也不由回想起,塞缪尔宴会时那番装神弄鬼的预言──胜利不重要,重要是获胜时你身处何地。
恐怕值得庆幸的只有两点起义军阵亡人数比预想少很多,与你力支持有关,更与你主动承担起最危险路线密不可分,除此之外就是市场没有遭到打砸抢,不必想,一定是你当时拜托讨药小伙子散播的思想所致。是否摧毁市场有非常巨大的区别。对于老侯爵来说,损失一个能干的人还是一个饱满钱袋,触怒点也天壤之别。
被拖着,
你从十几个低头跪地的起义军前经过,眼看着他们被当众斩首,其中两人你见过,好像是领队。
你从子爵府邸前经过,眼看着好不容易插在坚实城堡顶端的起义旗帜,被两名军人砍断,如落叶般飘入黑暗。
你从三十多个负伤起义兵前经过,他们被很长的绳索绑在一起,缓缓前进,旁边还有两个捂着肩膀伤口的黑街杀手大赫赫坐在台阶上,彼此给对方缠绷带。
你从喷泉前经过,人鱼雕像被砸得只剩下三个了。也许是错觉吧,喷出来的水已染红。
你从一辆满载尸体的独轮手推车前经过。
你被拖上审判庭的长长台阶。
雨也许永远也不会停了。
究竟……
起义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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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身上湿漉漉的衣衫肆意夺取体温,你被扔在审判庭的监牢里长达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有人搭理你了。为首的军人推门而入,铠甲反射来的光刺痛了你的双眼。 就两句话
“起来,上庭吧。下一个死的该你了。”
然后又是被人拖着走,经过光鲜整洁的走廊,进入看起来跟古城差不多的审判庭内,被推到与上次几乎一样的位置。看似历史重演,但很多细节都与上次不同──受审席上,唯一带着手铐脚镣模样狼狈的只有你一人;高台之上,主位坐的不是王国执法队,而是一位孔武有力甚至连脸颊都是肌肉,年近六十,白发不多的贵族。眼神犹如在俯视蝼蚁。
他,
估计就是侯爵的儿子了。掌管侯爵领地的主城里一切事务的伯爵大人。也许很快就会变成新的侯爵。
执法队仅有四人,列席伯爵左右,是生面孔。你的身旁,赫然站着理应是变形怪伪装的波尔茨子爵,微扬眉毛和嘴角,用余光打量着如同落汤鸡的你;本地守卫队队长尽管身上的伤被治好了,铠甲也脱掉了,但制服上是一块块血迹和破烂,他冷眼的望着你;貌似是议政厅的议员,一个发际线靠后的消瘦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斜视着你。环视四周,认识的脸孔寥寥无几,只有古城的守卫队长坐在旁听席的最前排──如果他还守约,也许会帮你说几句话……前提是有机会从旁听席上张嘴。
明明以前,老侯爵是坐旁边的,为什么他的儿子却坐在审判高台的主位?
审判庭的圣武士都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