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府门大开,迎了钦差大臣到府门前,刘浪在牛叔搀扶下走出马车,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这快要入夏的太阳,说炽热也炽热不到哪里去,不过光芒已经不再如初春那般柔和,只是扫了一眼,刘浪便觉得一阵晕眩。
刘浪面上表情依旧镇定,只是看在外人眼中,多了几分惨白和憔悴。
他缓步走到钦差大人唐明礼的马车前,微微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大人,知州府到了,请大人下车。”
唐明礼挑开车帘,看到低着头还在行礼的刘浪,心中将这位素未谋面的长安知州公子称赞了一番,此人有大气魄,即便家里发生如此不幸之事,这位刘公子依旧能够泰然处之,这可不是一般官宦世家子弟能够相比的。
陈子敬望着那知州府衙大门上挂着的唁联和大白灯笼,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朗声道“刘公子,如此接待钦差大人,怕是不妥?”ii
天子出行,但凡白事都要避闲,以免冲撞龙颜,钦差大臣本就代表皇帝脸面,所到之处见不得白事,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律例如此,无论是谁都要恪守。
刘浪眼中有些疲惫之色,他盯着那门口的丧事布置,未做任何解释,只是朝身旁的牛叔淡淡说道“让人撤了吧。”
“是!”
牛叔正欲退去,唐明礼挥了挥手“罢了,死者为大,不要做这等有扰亡灵的事了。”
刘浪眼中第一次有了些许光彩,不过只是一瞬,又暗了下去,一行人走进了知州府,而张少阳三人,则被层层兵士拦截下来,无法进入知州府,三人只好离开,就近找了一个客栈暂且住下。
既然钦差大人已经来了长安,那知州府的事情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大概是不会消停下去,所以短时间内是无法进入知州府了,张少阳倒也不急,这段时间恰好能够静下心来练习避息法。ii
可张少阳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
当他终于闲下来想认真练习避息的时候,才发现避息已经完全练不成了?本来要将呼出的浊气憋进内丹之中,然后强行开辟内丹,可现在他不但感觉不到内丹,便连避息时间也只能持续几息。
一时间张少阳有些发蒙,他心想难不成是因为才刚刚死里逃生了一回,身体还有些虚?
可显然也没有虚的感觉啊,试了几次都无果之后,张少阳赶紧去找姚三铭寻求原因,在姚三铭一番探索之后,才发现张少阳体内内丹竟然不翼而飞了?
原本张少阳内丹碎裂,眼看是活不成了,可因为有了鸿鹄剑和定魂珠的神奇功效,生生又将张少阳救了回来,看着张少阳和之前一样无异,姚三铭便以为这两样宝物将张少阳的内丹复原了,这才有了起死回生的效果。ii
现在连姚三铭都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在张少阳原本内丹处,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经脉代替,而内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意味着即便张少阳活了过来,也无法再积蓄内力,也就谈不上在武道一途有什么成就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张少阳沉默了,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句话,你大爷的!
老子辛辛苦苦在洛河边上当了几个月的厨子,拔那白露剑差点被剑气劈死,然后又辛苦的丢了十天石子,劈了一个月水,戳了一晚上的筷子,然后还当着几千走剑阁弟子的面和奚婼争师父,如今突然告诉他学不了剑了?
张少阳欲哭无泪,突然间他觉得老天在和他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拜了剑仙为师,好不容易才有了专心钻研剑道的准备,现在当头一棒将他敲得毫无办法翻身。ii
看着张少阳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样,姚三铭干笑一声“虽然没办法学剑了,好在还有命在,挺好。”
“师父,真的没办法了吗?”
姚三铭摇了摇头“学几招本事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