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乱,手足无措地看向耿海,问道“国公爷,那现在可怎么办?!”京兆尹不肯放人,难道他还要一直拘着她的女儿不成?!
想到这里,卫国公夫人就觉得额头一阵晕眩感传来,一旁的丫鬟惊呼着“夫人”,急忙扶住了她,又给她顺气,又给她嗅了嗅盐。
耿海在最初的震怒后,很快就冷静了不少,但额角还是根根青筋暴起。
他咬着后槽牙,缓缓道“这京城上下,多的是纨绔子弟纵马游街,不慎毁坏街上那些店铺、摊贩的‘东西’,也没见他京兆尹怎么管,莲姐儿这次最多也就是毁了把琴,本公十倍赔偿就是!”
说着,耿海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发现有些不对。
是啊。
说到底,只是毁了一把琴而已……刘启方能在京兆尹这个位置安安稳稳地坐上那么多年,就是因为他为人一向识趣,就算今天和女儿起冲突的是首辅端木宪的孙女,又有四公主在场,可是端木家无根无基的,端木宪这个首辅也不知道能当多久呢,四公主身为公主也不能干政,照理说,京兆尹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得罪了自己,得罪了卫国公府。
那么,刘启方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带去京兆尹,甚至连自己派人送帖子过去,他都还不肯放人呢?!
这明显不合常理!
耿海下意识地看向了卫国公夫人,夫妇俩四目相对,卫国公夫人似乎看出了耿海的疑惑,脱口道“难道是因为岑隐……”
“岑隐?!”耿海不解地挑眉,一头雾水,这事怎么就和岑隐扯上了关系。
卫国公夫人眸子阴晴不定,缓缓道“我听闻,岑隐那阉人认了端木家的四姑娘为义妹。”
又是岑隐?!耿海瞳孔微缩,眸子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一股阴郁的气息散发出来。
如今,京兆尹为了讨好岑隐,竟敢这样折辱自己的女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公亲自去一趟京兆府。”耿海的声音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来。
他倒要看看他亲自过去讨人,刘启方这浑人敢不敢把自己拦在京兆府的大门外?!
卫国公夫人闻言,黯淡的眸子又燃起希望的火花,一脸期盼地看着耿海,对自己说,要是国公爷肯亲自出面,一定可以把女儿给接回来!
耿海说走就走,立刻就带着小厮离开了外书房,卫国公夫人亲自把人送到了仪门处,目送耿海策马出了国公府。
此时不过是未初,上方的阴云更浓了,仿佛夜晚就要提前降临似的,灰沉沉的一片,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路人,稀稀落落的路人皆是行色匆匆,唯恐赶上暴雨。
耿海带着那个小厮一路策马飞驰,一炷香后,就来到了京兆府。
守在府衙大门口的衙差一见卫国公亲自前来,吓得差点没腿软,只能把人给迎进了京兆府的大堂,又有一个衙差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后衙的书房找京兆尹。
“大人,卫国公来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令得书房内肃然一静,空气微凝。
一个穿着青色直裰的幕僚不安地看着坐在酸枝木书案后的京兆尹,清清嗓子,谨慎地问道“大人,该怎如何应对?”卫国公可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
京兆尹早就猜到卫国公可能会来,之前还有几分忐忑,当听到人真的来了时,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想好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必然已经得罪了卫国公耿海,再认怂也晚了,如今他也唯有一条路走到底,就倚着岑督主,指不定岑督主看他乖觉,愿意再多提携他一把,那么,日后自有他飞黄腾达的时候。
京兆尹定了定神,义正言辞地吩咐幕僚道“你去回了卫国公,就说按照《大盛律》凡蓄意毁坏他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