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眺见奔马的踪影?现在看来,跑在头里的似乎已是另一对驭马,由另一位赛者驾驭。墨洛斯的牝马一定在平原的什么地方遇到了伤心的事情;去程之中,它们可是我曾看着它们转过桩杆,跑在前头,但现在却找不到它们的踪影,虽然我睁大眼睛,搜视过东城平原的每一个角落;一定是驭手抓不住缰绳,在树桩一带失去控制,使驭马转弯不成,就在那里,我想,他被摔出败毁的马车,驭马惊恐万状,腾起前蹄,跑离车道;站起来,用你们的眼睛看一看,我辨不太清楚整个赛况,但跑在最前面的似乎是那位强有力的墨得斯!”
与此同时,迅捷的挪丑粗鲁地呵斥道“墨纽斯,为何总爱大话连篇?蹄腿轻快的骏马还远离此地,在那宽广的平野上迅跑。你肯定不是全军中年纪最轻的战勇,而你脑门上的那双眼睛也绝对不比别人的犀利。但是,你总爱唠唠叨叨地口出狂言,你最好不要大话说个没完,当着那些比你能说会道的人的脸面!跑在头里的驭马还是原来的两匹,墨洛斯的牝马,其人正手执缰绳,站在它们的后面!”
听罢这番话,墨纽斯怒火中烧,答道“挪丑,骂场上的英雄,愚不可及的蠢货!除此而外,你固执顽蛮,是最低劣的笨蛋!来吧,让我们许物打赌,一只铜鼎或一口大锅,请挪丙见证仲裁,看看哪对驭马领先——在你拿出东西的时候,你就会知晓这一点!”
他刚刚说完,迅捷的挪丑,站起身子,怒火中烧,以狠毒的辱骂回报;接着,这场纠纷继续升温加热,但是,挪丁亲自起身调停,对他们说道“够了,挪丑和墨纽斯,不要再喊出恶毒的言词,互相攻击谩骂!现在可不是喧嚣的时候;倘若有人如此厮闹,你等自己亦会怒火满腔;还是坐下吧,和众人一起,目视奔跑的驭马,它们正奋力拼搏,争夺胜利,瞬息之间便可跑回此地;那时,你俩即可亲眼目睹,我们联军的驭马中,哪一对跑抢第一,哪一对名列第二。”
与此同时,墨得斯正以冲刺的速度,对着终点跑来,不停地挥动皮鞭,抬肩抽打驭马,后者高扬起蹄腿,对着终点,跑得更加欢快;马蹄卷起纷飞的尘土,夹头夹脑地扑向赶车的驭手,包着黄金和白锡的战车疾行在腾跃的马蹄后,平浅的泥尘上,滚动的车轮没有留下明晰的辙痕,驭马像追风似地扫过终点。
墨得斯勒住骏马,在聚场的中心,如雨的汗水纷纷滴洒,掉落泥尘,从它们的脖颈和胸腿飞流而下;驭手随即跳下闪光的马车,把马鞭倚放在轭架前;强健的驭马手塞洛斯毫不怠慢,在墨得斯卸马之时,快步跑去,拿过奖品,把那名女子和安着耳把的铜鼎交给心志高昂的伙伴墨得斯,带回营盘。
接着,洛科斯驱马跑完全程,赶过了墨劳斯,不是靠速度,而是凭狡诈;然而,墨劳斯仍然赶着快马,紧紧追逼,所隔距离只有像从车轮到驭马之间那么一点驭马奋蹄疾跑,拉着主人和战车,穿越在平旷的原野,马尾的梢端擦扫着滚动的轮缘,车轮紧追不放,飞滚在舒坦的平原,二者之间仅隔着狭窄的空间。
就像这样,墨劳斯跑在豪勇的洛科斯后面,差距也只有这么一点;起先,落后的距离相当于摔饼的一次投程,但他奋起直追,缩短了距离,长鬃飞舞的牝马,抖开追风的蹄腿;其时,倘若跑程更长一些,墨劳斯便可把他甩在后头,这样,他们就无须为此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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