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淡淡道“聪明的姑娘。”

江诗余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和第一次听到完全不一样。她脸有些烧，岔开了话题，“那我们去进来的那条街上，那里白天热闹。”

程昱同意。

两人边向着那条街走去，七拐八拐，走了许多错的路，他们总算在天亮之前到了那条街。

此时接近黎明，正是最黑暗的时候。

江诗余跑了大半夜，随后又一直在走路，纵使底子不错，现在也有些困倦。程昱和她一样，更何况，还用魂力撑着一个防护圈，说到累，比她只多不少。

江诗余问他累不累，程昱拿黑漆漆的眸子盯了她一会，“你想让我说累还是不累。”

江诗余“你自己的感觉你不知道。”

程昱“你也能感觉到。”

两人等着天亮，居然坐在了一处台阶上闲聊起来。

江诗余觉得应该说说话，免得程昱困了，硬撑着更加难受。

她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说着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当时我很很迷惑，怎么一下子就被那么多人追杀，还以为要死了，你就出现了，”

“就这样，一下子跳了进来，我当时还不清楚你的来历，只当你是个怪人。”

程昱笑了一声，“然后呢？”

江诗余摊手“有什么然后，然后你不就救了我，带我去找回魂力，帮助我去复仇，带我去增长能力，让我去九天学院。”

江诗余说完，突然发现，似乎从到这个世界，她的身边一直有程昱的影子，虽然他没有一直在她身边，但细细想起来，又好像一直在引导着她。

程昱点头，“确实就像你说的。我一直在要求你做事。”

江诗余一吓，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昱笑着摇头，“这是事实，没事的。”

江诗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只是觉得，觉得，你好像……”她吞吞吐吐地还是没有说出来。

程昱突然道“噤声。”

原来狼群和小摊贩靠近了他们，静静听着他们闲谈。

这会子远方已经有微微的亮光，狼群敏锐地觉察到了，头狼绿莹莹的眸子在一刹那变了颜色，绿色退下，眼睛成了白灰色。

它眯起眼，“我得走了，等会人一多，我们的目的就暴露，这人也就暴露了。就凭咱俩，什么也得不到。还是找下次的机会下手。”

小摊贩看了看大白的天光，有些不甘愿“要不是你出来捣乱，我已经得手了！”

头狼哼了一声，“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他们也算机警，居然跑了出来，这才遇到了你。要是先后，还是我先。”

小摊贩懒得和一头狼计较“你先恢复人身再和我说这话吧，哈哈，上一次受伤，你连人形都化不了了，还在这里跟我抢人，说笑！”

头狼瞪大眼睛，“不要得意，等着瞧！看看鹿死谁手。”

小摊贩俯视着他，“你有力量和我抢？”

头狼哈哈一笑，丝毫不惧，“我没本事？但只要我一出去站在山顶上吼上几声，人在这里，你说，你还有机会得到这个人吗？”

小摊贩拍拍木偶，双脚踏到地面，正视着头狼，“我们的处境一样，谁也别想威胁谁。公平竞争，谁有本事，谁就能得到力量。”

头狼说“那是当然。”

两人一起看着橘黄色的太阳露出天际，“散吧，今晚再来。”

小摊贩点了点头，尖利的口哨声一吹，所有的木偶一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头狼也带着狼群返回山上。

江诗余和程昱对视一眼，故意让他们听到吗？

貌似出了什么大事。

老奶奶急了，“冷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好吃。”像是觉得神情不对，她用手点了点眼角，又笑了“赶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