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纷纷附和,有说下人似主人,也有人说要上告钱妈发落她。
宜兰园的管事嬷嬷钱妈是二姨太的远方亲戚,仗势欺人也不是一两次。说话的阿香就是钱妈的亲孙女,下人巴结她比伺候小姐还殷勤,比陆雅兰这个二小姐更像宜兰园的主子。
主仆二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日里都隐忍惯了,红杏想着要好好教训这些刁奴,但临到跟前怕给小姐添麻烦,踹开门时其实气已经泄了大半,。
此时听到阿香这么说小姐,不由想起昨夜她不放心推开门看到昏迷不醒的小姐,大夫说若再晚一点恐怕救不回来了,又想起刚才小姐醒来连口热水都没有。
悲从心来,红杏红着眼眶,举起木棍冲了过去“贱皮子,我要你们偿命!我死了也要拉你们下地狱,免得再去祸害小姐!”
这些丫鬟从小养在陆府,在小姐跟前伺候,遇到的都是贵太太,即使相互不对付也只是含沙射影暗中下手,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红杏疯了一样冲过来,其他人见红杏逮着阿香不放连忙四散跑开,就怕离得太近连累自己。
阿香被追得头饰丢了,头发散了一脸也不顾得拨,衣襟也被扯开,她拼命跑,可娇养长大的人哪里跑得过从小跟人抢食吃的红杏。
木棍接连不断落在身上,打得阿香直叫唤,可她不敢停,她怕一停下红杏这个疯女人真会要了她的命。
阿香朝宜兰园外跑去,要是跑到外院有家丁来往的地方应该有人能制住这个疯女人。
转过拐角,看见走近的人阿香眼前一亮。
“大少爷,杀人了,救命啊”
陆亚柏送走大夫,准备回头看看二妹醒了没有,刚跨过宜兰园大门就被破锣嗓子惊到,这一停顿,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直往他怀里冲。
“柱子——”
阿香一头撞在男人胸膛上,正美滋滋呢,想着这算是话本里的英雄救美吧,就听见头顶“嘿嘿”两声憨厚的笑。
“啊——”
阿香连忙跳开,大少爷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阿香:无地自容
“你们怎么回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阿香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追过来的红杏已经丢掉木棍跪倒在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这会已经泪水涟涟,明明是施暴者却比受害者还可怜。
阿香委屈道“奴婢在房里好好呆着,红杏踹开门就要打杀奴婢,官衙判案还讲证据呢,她倒好,二话不说就杀人。大少爷您要替奴婢做主啊。”
声调一波三折让人酥进骨头里,只可惜在场三人谁都不在意。
“大少爷,奴婢自知逃不过处置,不敢狡辩,只求大少爷看在是二小姐兄长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家小姐,替我家小姐做主。”
陆亚柏眉头紧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不理嗲声嗲气的阿香,只看红杏,“我们兄妹,自不用你说。你不在二妹跟前伺候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红杏跪着“哐哐哐”磕了三个头,嗑完额头已经开始滴血,她没管,说起打人的前因后果。
陆亚柏越听越怒,昨晚他宴请完客人回家快到后半夜,空旷的院落,安静的夜晚,但凡有一点动静都能扩大好几倍,他寻着声音过去就见红杏硬闯外院,被家丁拦着。
内院要想外出要先经过外院,一入夜内院关闭,除有要事不得进出。
他听闻二妹已经烧到不省人事,不敢耽搁,又怕下人请不来大夫就亲自去找,直到方才送走大夫才算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你这个贱婢,在这里挑拨哎呦!”
陆亚柏一脚踹翻阿香,快步向院内走去。
柱子示意家丁绑住阿香扔去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