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也就福安是个实心眼的,还每日里去照料他师父,刚我还见他又提着食盒去了。”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季凌云闻言不禁眯了眯眼。
那宫人看的不错,此时福安的确正提着食盒去德安的住处。
德安到底是后宫总管,虽说比不得宫里的主子们,但也是个宽敞的独立院子。此时这院子里空空荡荡,没了往日挤破头的人气。
福安熟练的推门而入,进了最里头的寝室,发觉屋子里的暖炉已经快熄灭了,便手脚麻利的放两块碳进去烧。却发现暖炉一旁的落灰上印着半个脚印,是有人来过了。
这烧火的声响不大不小,却也惊醒了昏昏沉沉睡着的德安。德安睁了好一会儿眼才看清来人是福安,却没有平日的放松,反而盯着他久久不语。
福安转身正好与这打量的目光撞上,下意识咧嘴笑道“师父起了,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德安眯着混浊的眼睛,声音嘶哑的问道“你这话问的可是真心的?”
福安脸上憨厚的笑容不变,答道“这是自然,师父怎么这么问?”
德安头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自己这个榆木脑袋的徒弟,但以他这双阅历千帆的眼睛竟也看不出分毫破绽来。
仿佛这仍是从前那个老实木讷的傻徒弟,但到此时若还觉得这人傻,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了。
福安似乎对他异样的打量和神色一无所知,神色如常的从食盒里取了药和吃食出来道“师父既然正好醒了,就先用膳吧,然后再喝药。”
德安冷笑道“怕是再吃喝下去,没两日我便再也不必吃喝了。说罢,是谁让你来要我的命的?”
福安定定看着他片刻,面上憨厚的面具终于褪下,神色淡淡道“你这是何必呢?都说人生难得糊涂,既然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还要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