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无先前严肃神色。
还有一位拖拽板车做夜宵的老者在收摊,三人对视略不好意思,落小云掏出几文钱,纷纷问道:“老爷爷,可否做完我们三人的饭菜再走?”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只有几块馒头,几碗粥,一些凉食了。”
已山笑道:“都可以,我们不挑食,吃饱就好。”
老者哈哈大笑,一边拿碗盛饭,一边道:“你们是远来此地的人吧?我看你穿着怎么如此破旧,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我箱子里有一件老灰衫,你要不然穿着吧!”
已山摸着自己成柳的头发道:“多谢老爷爷美意,我穿这件破衣服很合身,习惯了。这世间还没有什么强盗敢抢我们,否则我们一人一拳就打的他们鼻青脸肿。”
老者弄好饭菜,端上桌子,微笑点起烟,坐在一旁的板车上,望着夜月,若有心事。但已山只顾吃喝,还把带的大饼拿出摇头光脑啃下,看的老者笑露大门牙,愁思随风散开,轻道:“我家原先也有一儿,小名叫小丑儿,也如你那般能吃。我在他小时远离游行,考官未果败家而归,嫁于我的妻子泣涕涟涟,我挽手安慰道:小河弯弯,家中有良妻好儿,若是再来一女儿,儿女双全。考官之事忘之即可。”
“天伦之乐乃是我读书三千卷写下的一个妙想,没想到考官不成反倒回乡成佳事,我也便既如此,则安之。日后白粥素食,欲要一巧女。命运不归,天不顺我。在深秋之夜,黄叶落石,白衣遮窗,我等待许久也未听到哭声。雷声四起,妻子与胎儿远离我去,我心痛之。”
“我的小丑儿聪慧能干,那些日子我心力憔悴,思情欲绝,但望见三四岁的小丑儿心中略有欣慰,但十岁之年,他坠河身亡,我包裹尸骨葬于娘俩身边,三人团聚,唯缺我。在小丑儿遇事的前夜还告诉我:爹,我很能吃,吃饱了一定会考上大官。”
“如今,望见小友,略有所思。”老者泪珠悬眶,已山放下身前大饼,坐于他身边安慰道:“各有命术,我们皆为凡,不可知,也不可解。安之。”
已山让老者伸出手掌,一手紧握其上,对其安慰少许,收身继续饮食,老者话语颇多,神色暗淡,讲到这宽城大小事,唯独对自己居住的小竹屋一掠而过,他一生坦荡善意,又需求就会帮助,但常常会引起他们的责骂与埋怨,用一句话来说,好人之心当做恶。
三人饱餐后,帮他收好桌椅,老者起初拒绝落小云拍下的几文钱,但已山严肃摇摇头,紧握他手掌后远去,他们正要去一处红灯之处,那也是落小云为何来到宽城的原因。
她的师尊留下一并竹签,标识道,此城有杜家,杜家祖先与她有约定,当年上山求珠子震慑妖邪,就是为了求富贵。因善缘惊叹,索性给予一枚暗夜明珠,此珠可大小变换,放于悬梁上,可以腾风而起,日后家族兴旺,但善缘因此抵消。那杜家祖先也嘱咐后辈,一定要多做善事,莫要辜负宽城宽字,但日月不齐,百盛必有衰落。
如今便是取珠之时。
老者在三人走后,身上浮起一股白烟,气血翻腾,萎靡之气消散。
老者嘴中念道:“莫非——”
三人脚步放缓,吹箫之人紧随他们而来,稻草人驻脚锋芒毕露,轻轻道:“何人?”
后方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跳下,抱拳一拜,“在下洞箫宗弟子,泯池凤。”
已山嘴巴一撇,问道:“什么?”
“在下洞箫宗弟子,泯池凤。”
洛小云微微笑道:“洞箫宗来此有何贵干?”
泯池凤从袖中抓出一张紧裹的画卷,丢落在稻草人手中,转身离去。已山抓起花卷,拉开一看,画卷分上下中三小分,上便是一张附着人脸鬼木的邪意画,中为钟馗抓鬼,一把褐色桃木剑狠插心坎,下为一女子惨死,心脏受到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