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没有爸爸那种在书法中感受宁静的定力，她看了一会儿，便开始有些不安分地撑着桌子，身子扭动起来，小脚丫还把椅子踩得吱吱响。

“小心站稳哦！”杨言转头看一下小姑娘，微笑着提醒道，“这个椅子不是很牢靠，摔下来，可是会ia叽的一下子，把你的小屁股摔成几瓣，很疼很疼的！”

杨言也知道女儿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说话都会描述得特别形象，还用上了一些拟声词。

不知道是因为被爸爸瞅了一眼，还是听明白了爸爸的警示，落落稍微安静了几秒，她乖乖地站在椅子上，望着爸爸手中的“大”毛笔，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但小孩子天生好动，落落也不例外！没一会儿，小姑娘又按捺不住了，她伸出小手，先是压在摆放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条红色对联上面。

好像爸爸没发现？

小姑娘摁了一会儿，忍不住转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爸爸。这时候，爸爸正忙着写字，长长的一条，由不得分心。所以，看到爸爸没有理睬自己了，落落的小胆子就肥了起来！

“哼嗯……”落落抿着小嘴巴，眉眼间带着兴奋的笑意，身子微微往后一缩，抬起了小手掌，不过，这只是为了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她小手再度伸出，在桌子上抓了抓，细小的手指居然扣得那条红色对联的底部边缘皱起来，再扣上几下，小姑娘就跟抓着爸爸裤腿一样，将那条对联的一边抓在了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落落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掌，此刻竟然盖上了一层淡淡的墨迹——不是很多，因为落落刚才摁着的这条对联，已经是放在那里的晾了一会儿，墨都干了差不多。

但落落不知道啊，她还对自己手掌擦过红纸留下的几缕墨痕熟视无睹，只是沉迷于抓起那条对联，然后跟甩鞭子一样，饶有兴趣地拿起来上下甩了甩……

好像还蛮有意思的啊！

“嘻嘻……”小姑娘玩得起劲，眼睛亮晶晶的，兴奋的笑声都压抑不住了。

“哎，落落，你瞧，你把你爸爸辛苦写的对联都弄坏了！”陆妈妈转头一看，顿时心疼坏了，她连忙起身走过去，轻轻地从落落的手上拿过对联，轻轻摩挲，却已经抚不平捏坏了的纸张。

落落被那么疼爱自己的奶奶责怪了一声，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她束手无措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不敢动弹，也不敢支吾。

“弄坏了？”这时候，爸爸的声音也加了进来。

落落微微耷拉着小嘴巴，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了看爸爸，那又黑又圆的大眼睛此刻仿佛有水雾在积蓄，眼眶都开始泛红了。

爸爸也是要骂落落吗？

落落不是故意搞破坏的嘛……

不过，落落紧张过度了，杨言并没有想要和母亲一块责怪小家伙。而且，杨言看了一眼，其实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落落那是好动，而母亲的抱怨也是难免的，老人家毕竟传统了一点，舍不得浪费，心疼钱！

“爸爸知道你不是想要弄坏这些纸的，落落只是想知道爸爸在写什么，想要参与进来，对不对？”杨言轻轻地拉起了女儿的小手，温柔地说道。

“嗯……”落落在爸爸这里得到了情绪的舒缓，她忍不住嘟起小嘴巴，跟爸爸点了点小脑袋。

“哎，落落，你的手，怎么弄得脏脏的？”杨言这时候才看到落落黑乎乎的小爪子，眉毛轻轻一挑，好笑地问道。

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杨言还是想转移一下话题，让落落重新活跃起来。

落落倒是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变黑了的小手，她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声音弱弱的，似乎有些委屈地嘟囔道“唔，不，落落不造……”

手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