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何今日小姐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 “对啊,平日小姐不是一大早就要去药义堂吗?今日怎么会这般迟?” “许是小姐今日起得太早,早到连我们都不知道?” 几个侍女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这种可能性挺大,以前也有这种情况,起个大早自己简单洗簌一下就出门,于是几个侍女就去干自己该干的活儿了,殊不知她们口中起得比鸡早的小姐还在房中昏迷不醒。 罗诗槐是在下午醒的,头疼欲裂,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下床打算叫人来服侍她洗漱的时候发现小狐狸不见了,窗户也被打开了,忽然间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急忙到窗户边看天色,发现已经到了下午,脸色极其难看。在房间里还嗅到了淡淡的迷香,罗诗槐走到给小狐狸准备的炭盆边,阴郁着脸,这小狐狸还真是聪明。 早该想到的,这小狐狸血性得很,剪去它爪子的当日它就不顾钻心的疼痛也要爬出去。后来选择乖顺的喝药,接受她的照顾根本就不是认命了屈服了,而是因为它清楚这样的它根本逃不出去,就算出去了也无法应对那些贪恋于它雪白皮毛的人类,亦无法应付将它视为食物的野兽。留下来,治好伤再跑路于它而言是最正确的选择。会在爪子里藏毒的狐狸,能读懂人类情绪,甚至或许能听懂人话,哪怕疼死也不愿留在剪去它利爪之人身边的小狐狸又怎会是乖顺之辈? 陌羽白,我还是没有照顾好你在意的小狐狸,我还是对它伤我弟弟一事耿耿于怀啊,如果她没有第二次抓伤我弟弟,我或许还是会以其他理由剪了它的爪子吧? 陌羽白,我弄丢了它,对不起! 一想到她弄丢了白灼,她便心痛不已,愧疚吗?是愧疚,却不是对白灼的,而是对陌羽白的。至少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她恨白灼差点要了她弟弟罗明絮的命,她也未曾忘记曾救过她弟弟的道长跟她说过的话“小公子将来命数如何,与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密切相关,她将是小公子命运中最大的变数。” “是何变数?” 道长闭上了眼,高深莫测,“既是变数,那又是我等可以知晓之事?” “还请道长指条明路,救救明絮吧!”十七岁的罗诗槐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眼神无助。 道长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良善者助之,恶毒者诛之。” 这句话在罗诗槐的心里住了七年,遇到的每一只狐狸,都是良善者助之,恶毒者诛之,可如何判断狐狸的善恶呢?都不过以她自己的判断来,于是乎,几乎每一只被罗明絮和她碰到的狐狸都被做成了狐裘。 这一次碰到的小狐狸让罗诗槐确信这就是那个变数,它爪里藏毒,伤及弟弟,在那一刻她就已经给它打上了恶毒者的标签,下定决心要诛杀它。若不是陌羽白对它表现得太过在意,罗诗槐绝无放过这只小狐狸的可能。她想,若是把它放在自己身边,小狐狸又似乎能听懂人言,也许可以弃恶从善,也许这个变数就能让弟弟往好的方向走呢?可当看到小狐狸再一次用毒伤了弟弟时,罗诗槐就彻底给白灼打上了恶毒者的标签。理智告诉她不能弄死这只狐狸,于是她剪去了它的利爪,也许出于报复,也许出于保护,总之,那个变数如今不见踪影,不知日后将会如何。 良善者恶毒者助之诛之 哪怕不是为了陌羽白,她也要为了弟弟去找到那只丢失的狐狸,弟弟就是她的命!她不允许那一点变数往不好的方向走! 对,也许小狐狸去了陌羽白那!思及此,罗诗槐什么也顾不上就跑去了陌府,陌羽白正在院里作画,水墨画卷栩栩如生,换作平常,罗诗槐但是要好好欣赏一番,但此时她已看不到任何除陌羽白之外的东西了。 “那只小狐狸它在你那儿吗?” 罗诗槐的神色焦急无助,陌羽白愣了,道“你前几日养的那只小狐狸吗?” “嗯!” 陌羽白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在。” 罗诗槐满怀希冀的眼神瞬间泯灭,脸色苍白,“羽白,我把那只小狐狸弄丢了” 虽然猜到了,但陌羽白听到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