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打了个寒颤,僵着身体拿着酒杯往别处走了,白灼不想弄死他,可苏承夜想弄死他啊。白灼瞥了苏承夜一眼,“你对他意见那么大做什么?”
“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了,而我...或许也不会...”
后面的话苏承夜没有说下去,白灼沉下眉眼,复又抬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到底,他害了我,也帮了我,没什么可怨的,本就是我答应了的事情。若不是他来找我,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们的执念会长久不散,永世轮回在这场不可逆转的悲剧中。”
两人被煮酒产生的雾气隔住,白灼的眼眸有些迷蒙,看不太清。苏承夜暗自握紧了拳,渊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清楚,辞风没有进那个世界,他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白灼顿了一会儿,终是没有问出那句话,他想问白灼,他们在那个复刻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但终是没有问出口,他问不出口,那是白灼的痛,亦是他的痛,是他们两人无法化开的痛。
“知道吗,寒孤岭,以前是我的家。”白灼喝得有些多了,微微有些醉,“这寒孤岭,曾经是我父王母后生我的地方,可我才刚出生多久,这里便成了我天狐的埋骨之地。”
白灼一杯一杯下肚,惆怅得紧,苏承夜坐在对面,看着她,静静的听她说的一切。
“我才出生一个月,父王死了,母后失踪,呵!多可笑!最终把我养大的人是我的舅舅,是我表哥一家!”白灼手里的酒杯被捏碎了,那一双本就黑丝游离的手划出了血,苏承夜有些心疼,“可最终要置我于死地的,不也是他们吗?你说,是不是我活在这世上,就是给他们当踏脚石的,是他们过河即可拆的桥?我不过是用于复活别人的工具而已!”
白灼换了个新酒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那杯酒在触及白灼的手时便被冻成了冰块。白灼盯着手中无法引用的酒,又是一个用力,便化成了冰渣。
苏承夜伸出手,握住了白灼冰冷的双手,源源不断的暖流在白灼的四肢百骸游走,“灼儿,你不是工具,你是我最珍视的宝物,只要我活着,我便不允许有人把你当成工具!”
白灼转过眼眸,眼神中依旧是化不去的坚冰,苏承夜叹了口气,眼中不知是无奈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我知道了。”
说罢,苏承夜端起了酒,往地上撒了一杯,无言而庄重。他向白灼的族人起誓,向白灼的亡父起誓:“灼儿,天狐族的公主,仅存于世的血脉,我的发妻。我苏承夜对南荒天狐一族起誓,这辈子只爱白灼一人,天上地下永不相弃!定护灼儿安宁一生,帮她完成她想完成的心愿,如有违背....”如有违背如何呢?苏承夜沉默半晌,接着指天发誓道:“便让我不得善终,魂魄修为全归灼儿之身。”
白灼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这句誓言无异于凡人五雷轰顶的毒誓。修为魂魄尽归她所有...这便是以身殉誓啊!
白灼想要堵住苏承夜的嘴,可苏承夜的周围已经被风雪裹挟住了,白灼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无数族人的呐喊,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在苏承夜和白灼身边飞窜,似乎在说着什么,可白灼无心去听,她不知道苏承夜的誓言竟会有这样的效果,更不知道苏承夜会起这种毒誓!
“苏承夜!你是不是疯了!”
苏承夜微笑,摇了摇头,“我们之间到底谁比谁更疯呢?灼儿,若是我不比你更疯一些,你总是会出事。”
白灼的腿脚有些软,是,没错,她是个疯子,疯的彻底,正因为如此,白灼万般不愿让苏承夜看到她疯狂的样子。上次她冒险做了那件事,结果怎么样呢?苏承夜承了本转到她身上的反噬,最终失了记忆,忘记了她。
如今,苏承夜再一次看到了她有多疯,疯到不要命的程度,将天的阻拦一力接下,差点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