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注意!
在哥洛佛眼里,他只觉得对方晃了晃手心手背。
他僵着脸,全力运转起人类沟通的逻辑,推测着罗尔夫说了什么话,以作出回应:
“你是对的,血瓶帮在这里很多年,参与了码头上一半的运输和仓储生意,从脚夫、力工、车夫到仓库看守员,耳目众多,根深蒂固。”
罗尔夫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王子的礼节教诲,摆出手势:
你,懂,我,说话,不?
“是的,所以在他们的地盘,我们再小心也不为过。”
你,是,傻逼。
“谢谢,你也是,好运。”
傻逼!傻逼!傻逼!
“我知道,所以我们有预案。”
操,你,妈。
“对,出了意外,你找路,我殿后。”
操——算了。
“我们会没事的。”
……
罗尔夫彻底放弃,他不再做任何手势,只是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望着前路。
不用再玩“你画我猜”,哥洛佛好歹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d.d在这里就好了,虽然那公子哥儿晚上睡觉离不开布偶熊,但至少他通晓手语,能跟哑巴无碍沟通。
他们走过一间杂乱无章的堆栈,两个男人面红耳赤地扭打在一块儿,周围有人竭力拉架,也有人高声起哄。
周围的闲汉越来越多,码头上前后呼应的号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
“不如啊生个小丫片,嫁给老富嘿变凤凰,老富嘛还嫌嫁妆,俺气来一刀挖他肠!爷娘生咱啊一条命,落日她苦我哟一生长!”
“一生长哟……”
“剁完老富还剁老板,先问公爵再问国王:好日子俺咋没份享,狗娘养能不能给点偿!掀掉马甲做厮杀汉,有地有钱俺还多婆娘!”
“多婆娘嘞……”
两人路过一个岗亭,两个仓库看守坐在两把椅子上,皱眉看着这些无所事事的闲汉们。
“这些该死的脚夫,喝酒赌钱嫖娼就算了,”其中一个年轻的看守呸了一声,“还敢吆喝这些不要命的调子,要让老板听见,看不抽他们鞭子……”
“由他们去,这些苦哈哈,一年到头就这时能发泄发泄,”另一个年纪大的看守悠闲地点着烟,拆开一袋子干果,“否则叫他们憋坏了,老板和老富们嘛肯定是没事儿,咱们这些看仓库的,嘿嘿,可就真‘命不长’了。”
“咱这儿可是血瓶帮罩的,他们敢!”
“哈,你以为,水尸鬼在码头索命的传说是哪来的?”
年轻看守一怔,声音小了下去:
“水尸鬼?可那不是瞎编出来吓小孩的么?”
“我在这儿干了快二十年了,这座城啊,可是会吃人的,”年老的看守惬意地嚼着干果,“有些事儿,有些规矩,莫说血瓶帮了,就是警戒厅,乃至空明宫里的大人物来了,也只能默默走开,照样没辙。”
吃人。
年轻的看守咽了咽喉咙,悄声道:
“我前几天听说,空明宫的老公爵不是被刺客干掉,而是被水尸鬼给吃掉的?”
年纪大的看守愣了一下,瞬间变脸:
“以前没发现,你话咋这么多呢?闲的?闲着没事就去巡仓库啊!”
哥洛佛和罗尔夫对视一眼,继续往前拐进下一条路。
码头上的号子依旧清晰地传来:
“杀尽贵族哟杀奸商,当官的少不了把债还:坏事俺件件记心底,好事嘛样样百倍还!大不了狱河走一趟,渡船上也把公道尝!”
“公道尝嘿……”
运河消失在身后,而一间间锁闭的仓库和堆栈出现在眼前,不少满面凶色的男人坐在路边或靠在墙角,看见两人走来,他们慢慢站了起来,神色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