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在兜帽下的半张脸微微一笑:
“还有,无论何时何地,对他人保持尊重。”
他看向灰袍的女人:
“无论对方是得志还是落魄,是国王还是乞丐,是智者还是疯子。”
男人的话很平静,语气也不凌厉,但卡拉克闻言讪讪,退到一边:
“是,老大。”
灰袍女人冷笑一声。
可少年忍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
“可是老大,你知道她是红头巾——”
“我知道她是谁。”
穿着褐色外袍的男人温和地打断他。
“我也相信她此刻绝对不想被人叫破身份,”褐袍男人向着女人微微点头,“而作为此地主人,我们应当尊重这一点。”
少年依旧不甘心:
“但是我们可以用她来——”
“做人做事留一线,得饶人处且饶人,卡拉克,”这一次,褐袍男人的话严厉许多,“这世上没人能料想到一切,凡事都想要机关算尽的话,相信我,总有你事与愿违,又得不偿失的一天。”
卡拉克不情不愿:
“是。”
男人见他仍不服气,于是语气生寒:
“你还记得你上次不听我的话,发生了什么吗?”
卡拉克一凛,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是。老大。”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翘着嘴巴。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卡拉克,我还想着你跟大人物们待久了,能学到点什么……算了,去吧,提醒前面的弟兄们,招子放亮点,翡翠城最近可不太平。”
少年得令,不甘心地瞥了一眼灰袍女人,转身向着巷口而去。
一直旁观着的灰袍女人冷笑一声。
“你倒像是个明事理的,在黑绸子里不多见,”她看着褐袍的管事者,“做事留一线?”
“我也是几年前才明白这一点,途中付出了不少代价,”男人看着卡拉克的背影远去,对女客人歉然一笑,“至于卡拉克,他在这个年纪挺能打的,前途无量,但毕竟还在成长,需要时间。”
女人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那么,你又是谁?”
“我?哈,无名某某,小人物一个,”褐袍人摇摇头,“帮拉赞奇老大打杂的,跑跑无关紧要的腿。”
“像你这样的人,费梭如果只用来跑腿打杂,”女人冷冷发话,言辞间满是命令者的口吻,“那他一定是嗑药嗑傻了。”
褐袍人一愣,连忙鞠躬。
“您过誉了。何况拉赞奇老大做生意,原则是只卖不嗑,严禁他的手下们用自己的货,”他赔笑道,“而我深以为然。”
女人挑起眉毛:
“啊,我猜你一定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男人无奈耸肩:
“干我们这行的,相比起‘喜欢’,还是‘有用’更好。”
“那你应该相当有用。”
“偶尔有用。”
褐袍人似乎顶不住客人的灼灼眼神,他不欲多谈,不得不转开话题:
“所以,尊敬的女士,听说红蝮蛇和弗格,连同那个老怪物,他们设下埋伏,砍了你一只手?”
女人面色一紧。
她把手伸出袍子外,按了按手臂的断口,冷冷道:
“他们也只能砍我一只手。”
男人点点头。
“佩服。我认识这片地头的一个医生,因为行医时嗑药,被吊销了执业状,但他绝对可信。如果你需要点止疼药,或者麻药……”
“我戒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