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乘风不由地自鸣得意起来,悠哉悠哉的只等着莫飞歌往他设定好的这个两难圈套中钻。
莫飞歌果然一口气憋在胸间,脸涨得通红,细长的柳叶眉都快竖起来了,半晌,才双手一叉腰,怒斥道:
“我昨天明明听见你唤她作凝儿!那固伦公主可是大名鼎鼎的关山月!你口中这个凝儿,又是何人?!”
一瞬间,天机苑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原本瑟瑟作响的茂林修竹,安安静静的伫立在一旁,哑然失声。
路乘风一双漆黑清亮的眸子笃定的望着远方,云淡风轻的淡淡一笑道:
“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嘛,叫尊姓大名,那岂不见外了!当然是,浓情蜜意,特煞情多。我唤她小名,她唤我爱称。还有更加缠绵悱恻的,孩儿也不是不愿分享,只是不知道母妃是否有兴趣一听究竟?”
莫飞歌看着路乘风那一脸贱贱的坏笑,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力反驳。
不过,忍住不发作显然不符合鼎鼎大名母老虎的一贯风格。
只听她一声怒吼,如雷霆炸响,道:
“你这个臭小子!敢开老娘的玩笑了!看老娘今儿个怎么收拾你!”
随即,她右手一伸,喝道:
“来人啊!家法伺候!皇孙路乘风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今儿个,本妃就要替王爷,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没大没小的!”
那话语铿锵落地,激落了头上那方碧绿修竹的细长青叶,更是炸出来一群王府下人太监宫女们。
一听说小殿下即将被家法示众,管领着家法斥鞭的冕王西府管家金不换,立马一路小跑出现了。
“王妃殿下请消消气,有什么不是,可否等小殿下参加完庆贺之礼,回府后再行责罚?小殿下还是新郎官呢,正等着进宫去面见皇上皇后的。这下若是几鞭子下去,恐怕会皮开肉绽啊!进宫后丢的可是我们王爷和您的脸呢!望您三思!”
金不换将手中那根沉甸甸黄灿灿的家法斥鞭攥的紧紧的,半分没有想要交给莫飞歌的意思,不停的一边磕头为路乘风求情,一边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莫飞歌怒目一横,一跺脚,吼道:
“金不换!没你的事!你走开!鞭子给我留下!”
“母妃!进宫面圣之事耽误不得!孩儿先行告退!拜拜!”
路乘风依旧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莲花凌波步虽然不是很精到,但在王府中快步穿梭迅速游走绰绰有余了。
当着众人的面,以莫飞歌的个性,是拉不下脸面来与路乘风这个小辈一般见识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默默等在天机苑,还要将他拉到僻静处窃窃私语了。
路乘风背转过身去,还不忘朝莫飞歌做了个鬼脸。
莫飞歌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有半
点办法。
只好朝下人们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震耳欲聋:
“走!跟我进椒房!”
“抓不到那臭小子,我就拿他媳妇是问!”
莫飞歌带着一大帮子下人们,气势汹汹的往椒房之中冲去!
“禀报王妃!里面没人!”
腿脚最麻利的小公公飞快进门又转了回来,大声回报道。
“什么?!没人?”
莫飞歌怒气冲冲的踱了进去,不信狠的她硬是亲自将天机苑里里外外都寻了个遍,却没见新妇半点踪影。
她气得将自己手中茶盏一砸,破口大骂道:
“小兔崽子!把人藏哪儿去了?岂有此理!”
还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只见路乘风一个人出的门!
今天是大婚以后第三日,按照规矩就是由新郎携新妇进宫拜谒并参加宫中宴请局。
怎么可能一个人只身参加宫中仪式?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