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京华城一众兵家子弟已是在城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路乘风则是一从徐府回来,就直直奔向那京兆府大牢中,要求吴京墨将璇玑放了出来!
只见那国色天香的美人,到了这大牢之中,竟也跟着失了三分颜色,路乘风只觉得一阵心疼,鼻子一酸,柔声道:
“还好,我已找了徐公子,那日黄昏,你是与他同在的,他已证明。没事了,快跟我走。来!”
说着,便朝璇玑伸出了双手。
那璇玑美人虽未言语,只是默默点头,但是一握住他的手,却已是泪如雨下,哀怨凄楚的眼波在她眸中流转不息。
路乘风一见,更是怜香惜玉了起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
“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呢。”
璇玑一听他那酸楚苦涩的浓浓鼻音,哭得更厉害了,在他怀中抽泣到发抖,宛如一头不小心被猎人捕获的小鹿,天真又无辜,弱小而无助。
吴京墨见状,又是背过身躯,一副非礼莫视的样子,以手掩面,急急催促道
“这是京兆府大牢,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好地方。二位哪怕再思念对方,也请先出了这地方再说!”
说完,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二人总是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视他如无物的,再不走,他都害怕自己要长针眼了!
路乘风送走璇玑,竟然没在那美人香闺中多眷恋温存许久,而是径直回了京兆府中。
佳音未至,路乘风如坐针毡,是一刻也没办法分心在那些儿女情长之上。
哪怕璇玑一再挽留,他却生不出昨晚那些缠绵悱恻的念头来了。
转眼已过去三四个时辰了。
眼看夜色已晚,京华城中各家酒楼客栈渐渐熄灯打烊中,还未有期。
路乘风恨不得亲自将那夜灯依然亮着的酒楼客栈都给摸上一遍,便朝吴京墨提议道
“京墨兄,不如我们也去找个酒楼客栈坐上一坐?要不,就去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酒仙居?若有发现,那想必是极好的!若没有发现,就当是吃个宵夜填报肚子了!可好?”
吴京墨欣然答应,二人一同前往。
上次来时,不过是不久之前的事了,路乘风现在想来却是恍如隔世。
到了这酒仙居,路乘风不由地触景生情,又想起那日邂逅的紫衣仙女来!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记得他路乘风呢?
说来也怪,虽然他与璇玑相交才一日,但自从结交了她,路乘风已甚少思念那位紫衣仙女了。
昨日已惘然逝去,如天涯般遥远。
可能世间男子,像他一样,多的是喜新厌旧之人吧!
看看京华城中各大青楼的名花榜便知。那更迭不息有如走马灯一般的京华名花榜,向来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路乘风想着,不由地又登上酒仙居的三楼。
今晚却与他初来乍到那日,截然相反,冷冷清清的,门紧锁着。
果然,昨日已隔山海。他既与那紫衣女子有缘无分,便是昨日不可追,不如怜取眼前人。
只是,今日之日这烦忧何解?是否唯有借酒消愁?
却听一队府兵举着火把急急向酒仙居靠近,嘴里不停喊道
“大人!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路乘风喜出望外,刚才的忧愁怅惘便烟消云散了,一溜小跑就往那楼下跑。
一进那一楼的客堂视野之内,便低头伸长脖子,问道
“是逮到人了吗!快带我去!”
吴京墨正端坐那一楼堂内,见他把脖子伸的像个要上斗场的公鸡,口中的老酒不由地笑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