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佛像不断的磕头,刚才在水里似乎看到了满天神佛在注视着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扭头看到一个大和尚立在那里。“老僧如松,是本寺的方丈。施主有什么事需要贫僧帮忙吗?”“你帮不了我。”“佛陀也帮不了你吗?”何安下不想与他说话,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和尚叫住,“站住,义庄送来消息,湖上刚死了一对男女。施主,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说实话。”“是他不对,他杀了我师傅。”“都是杀人,他不对,你就对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道士的时候,师傅教的。”和尚闻言哈哈哈大笑,“那又为什么来庙里磕头?”“心慌,躲一躲。”“到庙里就躲的了吗?”指着他道“你自己造的孽,在你自己身上,往哪里躲。”
何安下一时不能作答,“去佛前跪下。”何安下转身跪在佛前,啪,如松一鞭抽在他的身上,“疼不疼?”“疼。”“知道疼,就好了。”啪,又是一鞭,“好好忏悔,问问自己,你做的事,是行善还是作恶。”何安下把船凿沉的那一瞬间,二十年来信奉的天地大道,善心慈悲,一下子就塌了。玉珍临死前的眼神,箭一样射穿了何安下。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如露亦如电。他在明光寺里入定七日,深深忏悔。佛经上说,忏悔的愿力能让枯树开花。花虽开了,何安下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何安下看着如松端着一个碗过来,“大师,我知罪了。”如松道“你入定七日,一定饿了,喝完粥吧。”何安下拿过碗来,碗里却是空的。如松俏皮的道“自己去盛。”“大师,我入定的时候,跪遍了天地万物,请求宽恕。可还是安定不下自己心中的恶念。”“拿你心来,我替你安。”“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自己去找。”何安下不知该去哪找心,回到道宁医院又过起了平静日子。
江安阳在码头上刚开始什么也不懂,跟着明哥学了一段时间,也了解到一些门道,黑虎堂主要做的是海外运输,规模不小,在这上海滩算是站住脚跟。原先只是个小堂口,随着吴耀祖的经营由黑转白,做起了正当生意,但是黑道上的人见到也要给三分薄面。严明就是黑虎堂的二当家,个性沉稳有魄力,黑虎堂有现在的发展,他可是功不可没。就是文化水平不高,最近码头上的生意有些不好,经过江安阳的查账,揪出了几个贪污的高层,看着他们一个个跪在吴耀祖面前,大声讨饶,“虎爷,我们是兄弟,我为帮会干了半辈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吴耀祖一脚将他踢开,“知道我为什么让一个外人来查吗?就是想知道你们贪污了多少,就一个人贪了0万大洋,0万啊!你们几个加起来都快有00万了。”“虎爷,我们知错了,给我们个机会吧,求求你了虎爷。”“想让我饶了你们,可以,限你们三天内将贪的钱吐出来,然后离开上海滩,永远不要再回来。”“好好,多谢虎爷,多谢虎爷。”
三天后几个人差不多把钱凑够了,有个人差一点,吴耀祖也没有过多追究。严明带着江安阳来到一处山坡,几个高层被人从后备箱脱了出来,可惜嘴里被堵着布,想说什么说不出口,大概意思就是求饶。江安阳看了他们一眼,“明哥,虎爷不是放过他们了吗?”“是啊,虎爷是放过他们了,但是规矩放不过他们。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这些年中饱私囊,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低下的兄弟们吃糠咽菜,你说我该怎么办?”江安阳默不作声,他最多算是吴家的座上宾,不是黑虎堂的人,不能插手内部事务。明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江,你跟我有一段时间,看的出来你是宅心仁厚,但在上海滩人不狠站不稳。”说着将一把枪递给他,“杀了他们,就算是你的投名状,以后黑虎堂就是你的家。”
江安阳犹豫了一下,将枪接过,啪啪啪。。直到将子弹打光,看着几个大活人变成了尸体,内心深处古井无波,就好像天生漠视生命一样。杀人,真的不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