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着一块石板铺设的城市广场,也是本城唯一的广场。
做了一路马车的哈德博尔德终于下了车,这令留里克来了兴致。
留里克一样示意战士们下马休整,他亲自走上前,带着一丝嘲讽口气问道:“还以为三年不见你罹患腿疾已经忘记了如何走路,先来你依旧是健全的。”
哈德博尔德不为所动:“就是这里了,主教坐堂。一般情况下您这样不信道者是不可进入的,不过……还请您按照我们的规定,卸下一切的武装进入。切记,不要喧哗、不要快步走。”话毕,老家伙又在胸口狠狠划了一个十字。
将罗斯王请入主教坐堂,哈德博尔德也是在昨晚的评议会上力排众议冒险决定,众枢机们恐惧的是自己许可这件事后会遭遇大天使的惩罚,唯有哈德博尔德大胆宣布:“我是天主在人间的高贵仆人,所有的惩罚都针对我,闹出任何乱子,我甘于在地狱烈火中赎罪。”
留里克能注意到这个老家伙的恐惧,他究竟恐惧什么自己也清楚,在这方面埃斯基尔和他哈德博尔德是一个情况。“你们就是害怕渎圣。”
作为被奥丁赐福之人,留里克虽然卸下的剑与匕首,唯独甲衣不离身,他的金发头顶仍旧顶着那黄金桂冠。
那些教士们进入主教坐堂各个都躬着背表现出虔诚,唯有留里克昂首挺胸踏步而来,仅仅没有弄出巨大脚步声罢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北方王者是以一种质疑与高傲的态度进入主教坐堂,此刻“真十字架”已经归为原位,面对它留里克驻足观望的一下,嘴角流露一丝鄙视。
见状,正图说些话的哈德博尔德躬身而来,介绍道:“您注意这个?它就是耶稣受难时的那一尊十字架,那曾经扎入圣人手脚的铁钉都以拔出,现在以红宝石镶嵌,我们又以黄金包裹它,可用再多的金银妆点,都难以描述我们对圣人的崇敬。”
“这就是真十字架吗?”留里克摇摇头,轻轻转头俯视已经戴上白色圆顶小帽的大主教:“可是,我听说真十字架在黎凡特。即便不是,它也应该在罗马,亦或是君士坦丁堡,如何落到你科隆教区的手里?难道,你的科隆比兰斯、比罗马还要尊贵?”
“啊?你……”一瞬间哈德博尔德愣在当场,久久不知如何对答。
“我承认那个男人是代人受过的圣人。朗基努斯之枪、圣布、真十字架,如果真的得以保留也必须存放在罗马教廷内,当由你们的西方大牧首管理。你又如何得到?早在三年前我就对你们带着真十字架远征质疑了。难道,高贵的您始终相信它就是圣物?”
!
哈德博尔德依旧无话可说,甚至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
老家伙逐渐沉下老脸,慢慢带着一种悲愤的态度质问:“您……对我们到底知道多少?竟然……”
“对我的质疑愤怒了?”留里克摇摇头,态度更加居高临下:“圣物不在你手!眼前这个被尊奉的真十字架是假的!它只是普通的十字架,你以金皮包裹以宝石镶嵌,不过是以庸俗的手法去施行你臆想的神圣。代人受过的圣人是被钉死在普通的木头十字架,圣杯也只是普通的木水杯,圣布就是普通的白色麻布,至于朗基努斯枪就只是一支标枪。何为渎圣?我看你就是渎圣。”
“罪过!罪过啊……”哈德博尔德急忙在胸口划十字。
老家伙在震撼的同时也是服了,罗斯王留里克就是一个金发的北方海盗,恰是这样一个人说着一口教会拉丁语,对那些圣迹的描述头头是道,就是这些描述态度咄咄逼人,仿佛是从根本上态度否定。
哈德博尔德无法接受自己的信仰被这样说,奈何自己也不好反驳,因为罗斯王的逻辑并无不妥。
因为自哈德博尔德还是孩子时候,科隆就已经保有了真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