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喝下滴了玫瑰精油的圣油,唇齿间还有淡淡花香,它到底有无医药效果不得而知,倒是遮掩了一番艾伯哈特的口臭。
艾伯哈特有要事说明,这就随便找一木椅坐下,不挑地点得就在这里向大主教汇报一个关键信息——敌人不是罗斯人。
“不是罗斯人?那是什么诺曼人?”
“是丹麦人。被俘的家伙桀骜不驯,在我处决他们之前已经套取消息。传说中在海盗无恶不作的丹麦王也来了,我们击溃的实际是丹麦军队。”
“丹麦人?他们居然也……”哈特加瞪大双眼,一脸得难以置信。
“正是如此。”艾伯哈特长叹一口气:“我击溃了丹麦国王。可我……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新的丹麦王的恶名已经在流传,你击败了一个大撒旦。”
“只是击溃了他而没有杀了他。我分明有着机会,可惜那个家伙逃跑之快如野兔。”艾伯哈特攥紧拳头,他对自己非常不甘心:“倘若我的贵族骑兵还在,整个进犯的丹麦军队将化作我铁蹄下的烂肉。丹麦王必死!可惜……”
哈特加安慰道:“下一次,你会有机会的。即便只是带领民兵,你还是取得了胜利。”
“为这场胜利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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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一场胜利。战争仍要持续,我们必须收复被窃据的特里尔。”
大主教目光如炬,难道他没有注意到己方的伤亡情况么?艾伯哈特定定神:“如果您坚决要求战斗,那么即便取得了胜利,我们也将蒙受极为残酷的损失。仅仅是击溃一大群丹麦军队就有此损失,如果真的与罗斯人决战……再说,我觉得罗斯王的战书通篇是谎言。战书里从未说居然还有丹麦人加入。”
“也许这件事那些罗斯人也不知道。”哈特加遗憾地摇摇头:“以我所知,诺曼人的世界分成三个大派系。罗斯已经与瑞典合并,他们的实力已经取代了曾经最野蛮的丹麦。如果我不是得到了北方大主教的信,对这一切也都不了解。”
哈特加想到这里就愈发觉得事态的诡谲:“也许我们搞错了一些事。北方大主教埃斯基尔说罗斯人中已经存在着一些正道信徒,他们崇敬天主。罗斯王一反丹麦贵族的作为,并没有针对这些人野蛮迫害。说不定我们可以和罗斯贵族们好好聊聊。我不相信一个能以拉丁语写信的人善于扯谎、无礼且无法交流。”
“您……态度已经变了么?”艾伯哈特颇为讶异。
“可以适当得谈判,不过……谈判的基础是在战场上重创他们,为我们争取有利条件。”哈特加想到一点,他炯炯有神地看着艾伯哈特的脸:“我们有着充分的人力优势,只要继续招募民兵,依靠绝对的兵力即可压垮敌人。只要所有的诺曼人选择驻守一地,我们就没必要追着他们船只的尾巴疲于奔命。我们胜利的机会来了。”
法兰克步兵的水平一直非常糟糕,整个部落可以崛起为一个大帝国,几乎就样仗着骑兵。这场自838年就正式开始的内战,贵族纷争断断续续至今战斗无数,贵族们互相内耗着自己的实力,装备精良的重骑兵互相耗损后,新组建的骑兵就只是乌合之众了。
最后,贵族内战不绝,交战各方投入了太多,在如此巨大的沉没成本下谁都输不起了。
战争逼得彼此陷入穷困,步兵间的混战又成了常态。
法兰克人的战争艺术正向四百年前滑落。
如此局面下艾伯哈特就只能依靠海量的武装民兵继续战争。
不过在无奈之中卢森堡军队逢遇某种转机。
敌人逃之夭夭却留下了很多长船,狭窄的阿尔泽特河迫使船只无法快速撤离从而被完好缴获。